男人的離去,放佛帶走了一切,魚果安靜的跪在地上抽泣,如同受罰的孩子,直到舞奶奶捧著一大碗香噴噴的蛋炒飯遞到魚果麵前的時候,他才緩緩的睜開紅潤的眼睛,熟悉的味道,那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飯。
“魚兒,餓了吧?”舞奶奶看著他那憔悴的臉龐,毫不掩飾的心疼。魚果從破碎的玻璃中取出男人的相片,靜靜的放回靈位上,將倒下的靈牌放好。舞奶奶安靜的看著,內心似乎感到了欣慰,因為舞奶奶能感覺到魚果已經不再恨男人了。
舞奶奶在廳內側邊的座位上坐下,輕聲道:“過來,奶奶很久沒看你吃飯的模樣了。”魚果注視了照片良久才走到舞奶奶的身旁坐下,看著那碗冒熱氣的炒飯心中不禁感到難受,抬頭看著舞奶奶,哭道:“他帶走了我的一切,我似乎成了一個被遺棄的工具。”
“傻孩子,你可不是工具。你是我的孩子啊,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奶奶啊,我永遠不回遺棄你的,我保證!”舞奶奶像少女般誓言山盟海誓,她臉上慈祥的笑容讓魚果覺得心安,魚果含著淚水,輕輕的點點頭道:“我,會活下去的。”
舞奶奶欣慰的笑了,然後道:“那你吃完早點休息,房間我每天都有打掃,你就安心的住在這吧,每天就過來奶奶這吃飯,想吃什麼就告訴奶奶。”
舞奶奶雙手撐著膝蓋,彎曲著身體艱難的站起身,魚果突然問道:“奶奶,如果我試圖尋找真相,你會不會阻攔我?”
舞奶奶沉默了三秒,方緩緩轉身,雙目平靜的凝視著魚果,那雙布滿老繭的眼皮微微彎曲,語氣溫和的笑道:“魚兒,你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你長大了,路該由自己走,不管是悲還是喜,奶奶都會感到欣慰。”魚果看著舞奶奶那雙被歲月摧殘的失去了光華的雙眼,微微點頭。
舞奶奶欣慰的點點頭轉身離去,魚果靜靜的看著她年邁的背影,舞奶奶的話沉澱了她一輩子的智慧,她是理解自己的人,她雖不想自己尋找真相,但又不阻攔自己,但無疑,我不會被誰控製命運!
就算是真相背後的那雙黑手!不管他是多麼強大,也不能主宰我的命運!
……
夜蟲吱吱的叫著,周圍安靜的耳朵都在嗡嗡作響。魚果躺在特製的石頭床上,這是男人親手製作的床,長兩米,寬隻有半米,全由磨平凸出的石頭鑲入製造而成。
男人告訴魚果,隻有不斷的讓身體接受痛苦,才能消滅痛苦,所以從小到大,每次睡覺都是一種折磨,身體幾乎沒有一天不在承受折磨。
但是這樣的感覺似乎久違了,魚果靜靜的躺在床上,背上凸出的石頭似乎按摩著體內的神經,甚至感覺到莫名的舒適。
魚果閉上眼睛,想起信中提到的那個他,他到底是誰?為何要置男人於死地,還有生父,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不為人知的秘密又是什麼?是否知道了真相就知道了全部?
你們都不想我去尋找真相,但你們卻留下了讓我尋找真相的心,你們都不知道,從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背負了你們的命運,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承載!你們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
雞鳴……
天還沒亮,雞叫的聲早已響起,魚果從睡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了,這是俗稱的鬼壓床,夢魘經常都會遇到,甚至還知道處在於半睡半醒之中,長期的警惕心理早已讓魚果不再慌亂。
掙紮,力氣提至八分,突然提不上勁。魚果放棄掙紮,然猛的出力翻身,夢魘瞬間破解,魚果雙手撐著地上,太過窄小的床位根本容不得他翻身。此時身體傳來疲憊的感覺,他強行的站起身走到桌子邊,倒一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