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沐浴後的女孩身上是沐浴乳的味道,馨香襲人 。
男人鼻翼微動。看報紙的姿勢依然不曾改變。
管家彎下腰,盡職提醒:“先生,沈小姐已經來了。”
“哦,開飯吧。”
報紙交給管家,男人目不斜視。
沈涼夏想到之前的事情,覺得人家不管是因為什麼,畢竟是幫了她許多,而且他對她家的情況也不了解,就碰了一鼻子灰,完全無妄之災,她理應道歉的。
隻是張張嘴剛想說話,男人已經將臉撇向一邊,去看管家:“昨天的那個小菜還有麼,去拿來。”
如此這番幾次下來,每逢沈涼夏想要開口,男人總是有話要說。管家被他支使了數遍,沈涼夏不再說話了。
她又不傻,這點臉色總會看的,人家擺明了不願意搭理她,她有不是二皮臉,當下靜靜吃飯,連頭都不在抬了。
男人的目光在她的發頂停留了一會,隻覺得今天的鹹瓜格外的鹹,她到底是有多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坐這一會都不行。
蕭蜀黍的心頭忽然湧上了一股想踹桌子的衝動。
安靜之極的一頓飯,兩人俱是沉默不語。
管家靜靜地守在一旁,隻覺得今天的安靜似乎比以往的安靜要壓抑許多。
吃過飯,沈涼夏極小聲的說了一聲:“我吃完了。”就放下了筷子,隨後站了起來去了樓上。
女孩的腳步聲很輕盈。
男人卻煩躁的扔下了手中的筷子,剩下的半碗粥也沒有再吃。
、
站起身來,接過管家遞來的西裝外套,直接去了公司。
多一句話他都不想說。
這算什麼?
他三十二歲了,大風大浪過來的,什麼事情沒經曆過。現在走出去,誰不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蕭先生。
憑什麼為了一個小丫頭有這麼多不該有的情緒。
實在是太可笑了。
不過是個小丫頭。
充其量比別人長得好看了點,順眼了點,讓人心疼了點,還有什麼?
沒家教沒禮貌,孟浪輕狂的小太妹一個。
有什麼了不得的?
有什麼了不得的?
有什麼了不得的?
根本就沒什麼了不得的麼。
他已經因為她破壞了自己的某些原則。還想怎麼樣?
算上這一次,不過是第三次見麵而已。
至於麼?
你一個三十二歲的成熟男人和一個二十歲的黃毛丫頭 有什麼好牽扯的,今天的事情一過去,以後兩人就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何至於此?
躺在豪華柔軟的大床上,盯著頭頂吊著的豪華水晶燈,沈涼夏覺得她更應該糾結的是睡覺的時候這水晶燈會不會忽然掉下來砸到她的身上,而不是那個冰山臉的大叔。
其實人家已經說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來人家就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個托付而已 ,他那樣身份的人,過了今天,兩人也不會再有交集。
她的道歉,自然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以後再見麵,充其量會打聲招呼而已,甚至有可能,人家都不會給她打招呼的機會,畢竟她的身份根本上不得台麵,而且,兩人的社交圈子也相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