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沈涼夏摟在懷裏,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涼夏,你不是乞丐,不是乞丐,那些你看得見碰不到的親情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親情,不值得你去在乎,明天,明天我們就去登記,結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就是你的親人,我疼你,愛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你也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看吧,我比你還要可憐,我就隻有你一個親人,你不要離開我,涼夏,你千萬不能不要我!”
男人將她摟緊了,給她溫暖,給她堅實的依靠,讓她可以不要被無依無靠的感覺擊倒。
沈涼夏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胸膛裏,手臂緊緊的環著他的腰,聲音裏已經待出了哭腔:“蕭宴忱,你不要也離開我!”
他保證,就差衝天發誓了:“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們不等明天了,我們今天就去登記。”
將兩個名字,放在一個戶口本上,綁定一聲,沒有比這個更親密的關係了。
蕭宴忱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當時就要直接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事情卻遇到了阻礙,沈涼夏的戶口本在沈家。
去了沈家,何冰鳶還在醫院裏守著,沈家連個主子都沒有,卻有一大堆奴才跑出來攔著沈涼夏不讓她進去。
管家說話陰陽怪氣的:“二小姐,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叫您二小姐了,夫人沒在家,我們還真就不敢隨便放您進去,您看您……”
不等他的話說完,已經被人扯著衣領拎到了一邊去,很快,牙就被打掉了,保鏢阿南帶著墨鏡一臉的冷酷:“不會說話,就把嘴巴給我閉上。”
一群黑衣保鏢站出來,氣勢如山,再也沒人敢不怕死的攔著沈涼夏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昔日的私生女,被人鄙視的二小姐被蕭宴忱抱著上了樓。
一個戶口本而已,何冰鳶根本沒想過那個東西能有多重要,就隨手放在了床頭櫃裏,沈涼夏很輕易的就將那個東西找了出來。
隻是去登記,她卻是沒什麼心情的。蕭宴忱知道她心情不好,遂隻能改了主意帶人回去了野鴨湖別墅。
手頭上的事情又被他推到了一邊去,整整一天都在陪著沈涼夏。
梁鈺知道了事情,並沒有直接打給沈涼夏,這個時候,他反倒是將電話打到了蕭宴忱那裏,詢問沈涼夏的情況。
這不是拈酸吃醋的時候。蕭宴忱將大致的情況和梁鈺說了。
電話那頭的梁鈺微不可見的歎息一聲:“這種事,還真沒法說,而且,難受的時候應該會在後麵,她媽媽的事情一點一點的查出來,無異於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涼夏,怕她支撐不住啊。”
蕭宴忱又何嚐不擔心這個問題,回頭看了一眼,長毛地毯上蜷縮著一小團,安靜極了,隻是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擊。
可偏偏在警察局裏還在和何冰鳶據理力爭,針鋒相對,對著警察有條有理的分析整件事的可疑之處。
“你好好陪著她吧,這個時候,你在她身邊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那頭的梁鈺緩緩說道。
掛了電話,蕭宴忱轉身走回去,在女孩的身邊躺下,伸出手去,將女孩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把人攬過來摟在懷裏,也不說什麼,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她躺著。
沈蕤被推進手術室,一直還沒有出來,何冰鳶接到家裏的電話知道沈涼夏蕭宴忱闖了進去,也隻是大罵管家“廢物”,偏偏管家蠢笨的要命,還問她是不是要報警,被她又是一通大罵。
她人前一向高貴會裝,像這樣的失態也隻有前陣子顧潮汐的那次才有過的,隻是這回真的是沒人住,再也沒有了貴婦人的優雅做派,將心中對沈涼夏,對南園的所有怨氣都統統發泄到了管家的身上,最後掛電話之前冷硬的說道:“收拾你的包袱,給我滾蛋吧,沒用的廢物。”
電話那頭的管家似乎還有話要說,她卻已經沒心情聽了,直接講電話掛斷了。
幾個哥哥見她這番模樣,少不得有事一番安慰,不過他們很快又走了,他們都有事情要做,不能在這裏陪著她,倒是幾個嫂子留了下來,隻是她素來傲氣,和幾個嫂子之間關係也就一般。
之前哥哥們在的時候,嫂子們還會或真心或假意的關心勸慰,可是,等哥哥們一離開,嫂子們就都不怎麼說話了。
何清澤站在那裏,看著一群女人之間的暗湧,掀唇輕笑,頗有幾分嫌棄和不屑。
他是後來才知道吳奇死了,南園又拿了硫酸潑了沈蕤,甚至還差點想殺死她,若不是保安室的人及時看見,沈蕤現在就不是躺在手術台上了,而是直接躺進了棺材裏。
手術室的燈遲遲不滅,他也沒什麼耐心了,和姑姑說了一聲要去警察局打探消息,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