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擺出防備的姿勢。
不是很友好麼。
何清澤微微一笑,伸手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竟是完全的不介意。
看上去很能說的通,蕭宴忱實力比他何家高出不知凡幾,他自然是不敢和蕭宴忱計較的,尤其是又被人捏著痛腳的時候。
沒有什麼假假的客氣,直接開始進行交接。
一切都有各自的團隊去辦,沈涼夏十分認真的盯著穆漾她們的工作,她到底還是想著學一點東西的,不想隻做一個傀儡。沒有一點用處。
然並卵,專業不對口,又完全沒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她隻能假裝自己聽得很明白,實際上跟聽天書一樣,尤其是當一個個專業名詞從穆漾的嘴裏冒出來的時候,沈涼夏感覺自己好像要被這些所謂的真正商業管理給砸暈了。
工作起來的穆漾完全是另一個模樣。
目光犀利鋒銳,邏輯清晰嚴謹,能從看似毫無破綻的說辭中準確的抓住對方的漏洞,比起之前那個冷傲的美人竟然有了更多的氣場。
沈涼夏有逐漸從聽天書模式轉化為迷妹模式的趨勢。
蕭先生心頭蒙上了一層不悅。
他不喜歡涼夏用這樣的目光看別人。
哪怕那是個女人也不行。
隻是他慣來深沉,尤其是這種場合,就更會擺出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
注意力轉到何清澤的身上,剛好對上對方望過來的眼睛。
對方微微一笑,他衿傲的點點頭,卻沒說話。
隻是淡淡的注視這個人。
這種看似平淡冷漠的神情,加上毫不掩飾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其實讓人很不舒服。
何清澤收起了笑容,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手帕開始擺弄。
看上去他也覺得很無聊。
會議室的門被撞開,一對老夫妻衝了進來,後麵跟著的是手足無措的保衛科長。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攔不住他們!”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向誰彙報工作,隻能看著屋子裏所有的人,隨後,本能的轉向蕭宴忱,這人,氣勢太強。
“攔我們,憑什麼攔我們,你們有什麼權利?”
說話的是老太太,她的目光,第一時間看向深色冷雋的蕭宴忱,隨後看向何清澤與沈涼夏。
“你們……”
何清澤微微勾起了唇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沈涼夏的目光看向他:“該是你處理還是由我來?”
攤攤手,何清澤道:“您的家事,我就不好插手了吧。”
沈涼夏對他的惺惺作態不予作評,對保衛科長道:“帶他們去隔壁的小會議室。”
保衛科長等了一會兒,見再沒人說話,揮揮手,帶著兩個保安將大喊大叫的兩個老人架到了隔壁的小會議室。
沈涼夏隨後走了出來,蕭宴忱本來想跟著她一起過去,被她製止了。
小丫頭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
她已經有許多事情都搞不定了,總不能連這點事都要麻煩蕭宴忱。
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女孩眼波微動,表現出來的東西實在太過明顯。
蕭宴忱給她自己處理的機會。
卻還是叫了兩個人跟她一起過去,那個保衛科長,他信不過。
坐回座位上,蕭宴忱才注意到何清澤是一直目送著沈涼夏離開的。
察覺到他的注視,何清澤微微一笑:“時間過得真快,涼夏小姐和五年前真的有了很大的區別。”
這話聽在蕭宴忱的耳朵裏感覺很不舒服。
他看著和他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的男人,冷冷的道:“今天隻是交接,她和你,不會有任何關係。”
男人的占有欲實在是好強,竟然時時刻刻都在宣示著他的主權。
對方笑笑:“本來也沒什麼關係,若不是……哎,不提了,蕭先生,以後還希望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您能高抬貴手。”
“言重了!”
“不言重!”
兩人的目光對視到一起。何清澤笑得高深莫測,蕭宴忱竟然是全不在意。
他已經開始低下頭擺弄手機。渾身上下寫滿了滿不在乎。
何清澤漸漸品出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他一直以為,蕭宴忱是對沈氏在意的,現在看來,沈氏,他竟然是完全沒放在心上麼?
是不是如果不是因為關係到沈涼夏,沈氏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何清澤暗暗的抿了抿唇,想起剛才那女孩離開的時候看著男人的那個眼神,該死的靈動,一點都不招人喜歡,他果然還是喜歡脆弱的仿佛不堪一擊的美。
要怎麼樣才能讓那樣的一張臉上有那種表情呢?
就像是當初沈蕤發病的時候一樣。
躺在地板上,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金魚一樣,能輕易地勾起他內心潛藏著的施虐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