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蘇玄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你不是凡人,我說與你也沒什麼。”
老酒鬼微微皺起眉頭:“玄術士不能擅自對凡人出手,卻是能對玄術士出手,你這麼擅自把我的身份告訴我,難道不怕我對你不利?”
“第一,你不會對我不利,第二,你也沒力量對我不利,我還真不怕,第三,我不能不回答你,而道心所限,我又不能騙你。”蘇玄一連串地說了三個原因。
老酒鬼卻隻聽到了一個——也就是最後一個。
仿佛周身被雷擊一樣,他纏鬥地險些將酒葫蘆摔在地上,隻聽他說道:“玄術士的身份倒還好,隻是不要宣揚即可,你的道心卻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對我這種人還好,畢竟不是每個玄術士都是玄術士。”
不是每個玄術士都是真正的玄術士?確實,不是每個玄術士都是玄術士——心中莫名地有一些傷感,蘇玄沒有回答他,而是搖了搖頭。
老酒鬼一口酒飲下,變繼續夾菜。
雙方都陷入了沉默,蘇玄低著頭琢磨著老酒鬼的那句話,老酒鬼則在打量著蘇玄。
飯罷,他便直接回房間休息。而老酒鬼則是陰晴不定地喝著酒,時不時停下來,盯著酒桌看。隨後又是一聲歎息,然後將酒灌入自己的口中,繼續低頭沉思。
“老酒鬼!到點打烊了!”喬大娘的女兒看見老酒鬼這般,便伸出一隻手擰住他的耳朵大吼道。
“哎呦小姑奶奶,疼疼疼!”老酒鬼被喬大娘的女兒拉著耳朵走開了。
“琳依,輕點,他可是……”喬大娘遠遠地喊了一句,蘇玄已經進屋了,沒有聽清。
※※※
飄搖雪昆侖。
螭龍宮。
“它當真出來了?”一位禿頂老者略顯焦急地問著身邊另一位老者,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他身邊那位大胡子老者捋了捋胡子,然後說道:“那天邊的應龍變是你我一起看見的,我便是否認,你又如何能信?”
“但是……”禿頂老者恨恨地說道,“那玄皇傳人便這麼下山了?”
“是的,他下山了。”大胡子老者說道,“帶著玄皇的仇恨和玄皇的傳承,下山了。”
禿頂老者焦急地看向大胡子老者,問道:“那怎麼辦,這個小子和應龍我們先解決哪邊?要不放著應龍讓舊召那邊去對付……”
大胡子老者精光怒瞪視著禿頂老者,禿頂老者不敢與之忤視,便低頭繼續把話說完:“我們趁機拉攏那個小子。我昆侖一脈式微,正缺少天才少年。普天之下能入玄皇法眼的少年獨他一份,我們若是能拉攏過來,我昆侖大興有望!”
“此話休要再提。”大胡子老者看也不看禿頂老者,便這麼說道,“應龍要抓,玄皇傳人要殺,兩者皆不能耽誤。這玄皇大位讓與舊召又如何,讓與天下才俊又如何……”
“不過優先擊殺玄皇傳人。”大胡子老者忽然又回頭說道。禿頭老者眉頭微皺,說道:“這玄皇傳人有這麼重要?師兄,若是能夠壓製住舊召,奠定基業,你與我——”
“很重要,比應龍重要。”大胡子老者說道,“便是拚了昆侖一脈,我也要斷絕玄皇傳承!更何況這區區舊召,又憑什麼和我們比?”
說著,大胡子老者門外走了兩步,朗聲道:“昆侖一脈便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昆侖傳承可以斷絕,但我要讓天下知道,我昆侖,不負天下!”
鎮壓在螭龍宮下的螭龍也仿佛聽到了這一聲,低低地怒吼了一聲,卻無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