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從哪裏……”
樂正雨宮幾乎驚呆了。他不知道趙玄壇從哪裏聽到的這個消息。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對趙玄壇說出錯誤的消息,隻要趙玄壇對外張揚,那麼昆侖既不用蒙受損失,也可以揪出趙玄壇這個叛徒。
當然,這也是他先入為主,把趙玄壇當作叛徒才能做出來的計劃。如果出現誤會了,隻要到時候對趙玄壇說一句“啊,抱歉,我好像是記錯了”就可以搪塞過去。
但事實上……趙玄壇並沒有中招,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了真實消息,反將了樂正雨宮一軍。現在樂正雨宮反而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你的想法不就是這樣麼?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然後再傳播出去,讓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即將降世的是藍羽。這樣不但可以瞞過世人,又可以把我推到風口浪尖。”
“我本是舊召人,身份就自然敏感,而推我出來的你又是人人愛戴的昆侖大師兄,自然威信比較高。我到時候就裏外不是人,做什麼都是錯的。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趙玄壇不想辯解,但他確實沒有散布有關藍羽的任何消息。因為他雖然看不慣趙玄壇,卻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去陷害對方,
做什麼都要堂堂正正,這是樂正雨宮的行事風格。他隻是想用這種手段讓趙玄壇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而不像栽贓陷害。
現在他依舊是認定趙玄壇是內奸,也認定了趙玄壇對外散布這些消息。唯一他不能解釋的事情就是趙玄壇從哪裏知道的“孔雀”的事情。
樂正雨宮覺得自己這個消息是獨家的,畢竟上麵不可能再不放心他,再和趙玄壇說一下這個事兒。
那麼又是哪裏出了岔子呢?
誰曾想,計劃這件事兒的人根本不是趙玄壇,而是蘇玄。
蘇玄從一開始就知道即將降世的是彩羽,因為樂正雨宮告訴宮若的就是彩羽,上麵的人對宮若說的也是彩羽。唯獨對趙玄壇說的是藍羽。
“你以為上頭的人隻對你說了這件事麼?你懷疑我,我一概當作沒看見,你猜忌我,我依舊當作沒看見,現在你已經膽敢踹我的門了,你還指望著我繼續當作沒看見嗎!”
“你待如何!”樂正雨宮麵色鐵青,聲音有一些低沉地問道。
“我待如何?哼!”
趙玄壇緩步向前,他將自己渾身的玄力散發出去。他沒有使用一個玄術,就讓樂正雨宮感覺到了生命的威脅。
樂正雨宮當即祭出自己法寶,他相當熟悉這股威壓,對付這種威壓,如果不用法寶他是萬難抗衡的。
但是下一個瞬間,他渾身一顫,整個人都呆滯了。
這股威壓他熟悉歸熟悉,但卻也是他夢寐以求的——這是屬於地階強者的威壓,他們這些人階玄術士,不用管天才不天才,哪個不是做夢都想突破地階?
就在他現在還在人階十一層掙紮的時候,趙玄壇已經突破地階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這麼快就能搬到守一閣居住,也怪不得他能夠被告知這種秘辛。
什麼昆侖大師兄,你實力在的時候,人人都敬稱你一聲大師兄,等到你實力沒了,誰還當你是大師兄?
早年的雲天,後來的左青衣,現在的樂正雨宮,經曆了這麼多代昆侖大師兄,樂正雨宮仍然執迷不悟。
但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地階同輩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樂正雨宮悟了。
“你的陰謀詭計對我毫無作用,當然,你可以繼續玩弄這些詭計,因為你不可能超越我的。哪怕是你潛心修煉也不可能!”
趙玄壇從樂正雨宮的身邊經過,他的玄力壓迫得對方不能呼吸:“你就繼續坐在你這個昆侖大師弟寶座上吧,樂正師弟。”
樂正雨宮一身冷汗,趙玄壇和他初次交鋒的時候,就是因為說了一句“師弟”讓他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快,當時他隻是用言行表示了一下。沒想到趙玄壇竟然看得這麼分明,也竟然這麼記仇,才過了多久,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哐!”趙玄壇把樂正雨宮關在了房間裏,獨自一人出去了。
樂正雨宮在房間裏久久地主力,似乎不太願意承認現實。
良久良久,他走到了房門前,想要推門離開。
右手在放到門上的時候,他忽然定住了。
他變了個手勢,然後敲了三下門。等了一息時間之後,再推門離開。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守一閣之內小小的房間中發生了什麼。守一閣外的雪下的更大了,仿佛老天要將昆侖吞沒一般。
搖搖晃晃的飄雪不知道歸去何方,時而飄蕩,時而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