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帝這三個字,蘇玄一點也不陌生。他之前從時祿國弄到的帝璽就是和道天帝有關的。
帝璽的名字叫太虛印,是一個帝王寶器。而且還是蘇玄目前弄到的最好用的帝王寶器。
傳說這個東西是太虛真人送給道天帝的禮物,在兩人決裂之後,道天帝將之沉入深海。太虛印太沉,將深海的底部砸穿,又跌落入了凡塵。
又有天海從天上流經下來,流入舊召,滋養了整個國家的玄術士。而傳說,這個天海就是太虛印砸出來的坑洞。
而太虛真人這個人,就是昆侖一脈的創始人。早在混沌太初,太虛真人就創立了昆侖派。隻不過當時的昆侖和現在的昆侖完全是兩個概念,當時的昆侖隻是一個山門,一個比較大的門派。
現在,昆侖卻成了凡人界的一大聯盟,而且地上的昆侖和天上的昆侖也沒有那麼大的關係了,隻不過也是一個宗廟香火的傳承關係。
“道天帝……究竟是何許人也?”蘇玄問道。
他曾經隻是認為道天帝是個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沒想到,竟然如此高不可攀。
“他是第一任玄皇,也是唯一一任任期有一千年的玄皇。之後他篤定這世界上沒有哪個玄皇能夠看破最終的道,如他所言,之後每一任玄皇最終都放棄了,其中也就包括你的師父。”
“師父是特殊的。”蘇玄說道。
“何以見得?”
“因為他培養了我。”蘇玄說道,“我會看破這道。”
玄武笑了笑,搖了搖頭。
“還有什麼問題嗎?”玄武又問。
“暫時沒有了,你所講的東西比我預想的要多。這次也沒有白來。”蘇玄說道。
“那你幫我個忙吧。”玄武說道,“東海之下,有一隻旋龜被鎮壓著,你替我解開那個封印,就說我已經原諒他了。”
旋龜也是一種神獸,雖然不在三龍九羽十二仙獸之列,但卻也名氣不小。
蘇玄斷定這其中還有一段故事,但是時間不等閑人。現在蘇玄可沒有閑工夫問這個問那個了。
答應了玄武之後,玄武再一次藏入山崖之中,蘇玄也轉身離開龍首山,抬眼望去,龍首山上仿佛有陣陣雷鳴,想來左青衣正在與人交戰吧。
搖了搖頭,蘇玄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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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卓不群一邊後退,一邊滿麵不甘地看著怒意滔天的左青衣,“我真的不明白,你現在已經和我有著雲泥之別了,為什麼還是要死死咬著我不放呢!”
“這片山脈,礦區無數,擁有玄晶心的礦區雖然罕見,卻也不是隻有你一家。竊走玄晶心之後,你的經濟來源斷了,我可以坐著觀看你整個山門傾頹。但我沒有這麼做。”左青衣一步一步向前,足尖踩著血跡。
“你為什麼不從你自身的原因想想呢?”左青衣劍尖指著卓不群。
“左青衣,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又是你先挑起事端,何苦置我於死地呢?”
“你再說一遍?”左青衣長劍下擺,“井水不犯河水?這個詞,你再給我說一遍?”
卓不群睜開他渾濁的雙眼看著左青衣:“我難道有過什麼冒犯你的地方嗎?”
左青衣笑,笑得異常的冷。
“是啊,您當然是貴人多忘事,一個小小的玄術士的性命,您怎麼看得上呢?”左青衣搖了搖頭,“五年前,我還不是玄術士的時候,我的師兄來到這裏給我采集築基的藥。此後再也沒有回來。”
“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幹的?”
“我需要證據麼?”左青衣緩緩地說道。
墨陽仿佛卷起凜冽的寒風,一股強大的玄力在左青衣的劍尖凝聚。
是啊,以強淩弱,需要證據麼?
左青衣想要找到凶手很簡單,隻需要把龍首山的人全部埋葬,輕輕鬆鬆,可比查證什麼凶手來得輕鬆得多。
“既然如此……”卓不群的心下一冷,“也就休怪我……無情了!”
他知道,左青衣似乎是不想讓他活下去了。
既然左青衣做了這樣的決定,他也沒什麼辦法。唯有殊死一搏,才能苟活下去。但其實即使殺死了左青衣,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他不知道左青衣身上有多少通命符,殺死左青衣以後,他一個小小的地階又能去哪裏容身。
左青衣,可是舊召現有的為數不多的天才。如果他死了……卓不群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怎樣的敵人。
不過他知道,自己如果束手就擒,左青衣是不會給自己任何的機會。九死一生,和唯有一死,他還是選擇了最凶險的那條道路。
畢竟他還是個一派宗師,雖然漸漸被利益腐化,但稍微的血性還是有的。這種生死關頭,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選擇他還是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