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卓不群一掌拍出,借著反衝之力拉開了距離,然後下一個瞬間召喚出了自己湛藍色的長槍。
左青衣長劍上擺,一劍挑開他這一掌刮出的玄術。
“做好死的準備了麼?”左青衣問道。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卓不群麵色猙獰地退到了屋子的角落,然後反身撞開了屋子逃了出去。
左青衣信步追到那個角落,然後一劍斬下去。整個房子斷成了兩半。左青衣從那個裂口中走了出去。
在外麵恭候多時的卓不群反手一槍,長槍下去,一條晶瑩剔透的蛟龍從長槍上環繞出去。左青衣反手一劍,將蛟龍斬下頭顱。
“你!你什麼時候玄力反超我了……”卓不群怒目看著左青衣。
能夠用這種強硬的手段破除他的玄術,唯有玄力比他強的人才能做到。但左青衣分明隻是人階,哪怕隻是人階十二層,和地階一層也有著天差地別。
按照道理來說,人階十二層隻有可能被地階壓著打。左青衣不但和他有來有回,甚至還壓著他打……
這又是什麼情況?
“你分明隻是人階!你……用了增幅玄術?可是有什麼增幅玄術可以增強這麼多實力……”卓不群看著左青衣,終於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波動,“你隻是一個人階,憑什麼……”
“憑我是左青衣。”左青衣渾身散發著超越了地階一層的氣息。
“我不服!”卓不群隻能孤注一擲,“地階就是地階,人階就是人階,二者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這話,也隻能騙騙他自己。
左青衣的實力莫名其妙地超越了他,對方的劍還是世間絕頂的墨陽寶劍,而且更是有著一身奇門玄術。
怎麼贏?
沒有辦法贏的。
下一個瞬息,槍斷,人亡。
左青衣取出一塊布片,稍稍擦拭了一下墨陽上的血跡。他仿佛是了結了一樁心事一樣,望著天空長歎了一聲。
緊接著他轉過身,走到了山莊的麵前。
整個山莊被他摧殘得殘破不堪,礦洞也被他近乎搗毀了。可以說除了蘇玄搗亂以外,整個龍首山都是左青衣毀滅的。
他現在又釋放了火屬性的玄術,從山莊內種植的樹開始燒起,大火蔓延至所有的植被,把整個雪穀都染得通紅。
融化的雪水從山間流淌下去,像是一條溪流潺潺不息。
左青衣看著這幅勝景,歎息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做再多的事,你也回不來了。”左青衣說,“雲天大哥,眾人都以為那個假的雲天是你,但隻有我知道你早就死在了這裏。我既然已經為你報仇了,下一個目標,就是要揪出那個假冒你多年的冒牌貨!”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到這些。你說過,萬法隨緣,一切……都隨緣吧……”
左青衣席地而坐。
一股悲戚之感油然而生。
報了仇,又能如何呢?尋遍天下至寶,又能如何呢?看透看不透,又能如何呢?
到頭來,還不是孑然一身?
居無定所,歸無去處,世間顛沛,不過如此。
青山依依,白雪皚皚,蒼雲閑鶴,應笑旅者歸無處。
左青衣看看山,看看雪,又看了看如鏡湖水中的自己,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明悟。
早在剛才,他和卓不群戰鬥的時候,他鬆動已久的玄力就隱隱有一絲想要突破的跡象。但是剛剛還不是時候。現在他諦悟到了蒼生的真諦,已經萬事俱備了。
頓時間,他的周圍白雪仿佛隨他而動,湖麵泛起了陣陣漣漪,池內躍魚不斷地跳出水麵,山間白鶴與行雲被一股力量震懾住了,動彈不得。
鬆上雪被抖落,樹尖嫩芽也被驚得不敢吐苞。
而這一切的中心,就是左青衣。
“地階……”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像是在陳述什麼事實一般。
隨後他又搖了搖頭:“趙玄壇靜心參悟玄理,恐怕早就已經突破地階了吧。倒是蘇玄,一直不慌不忙,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天玄試的時候,他是人階九層,現在依然是人階九層,卡在這裏許久許久了。他可不象是那種不努力的人,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呢?”
“也罷……之後就是他們的戰爭了。”左青衣又笑了笑。
風雪送歸客,昆侖送走了一個又一個來訪者,現在更加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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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不說,我隻說這一章很難寫,我精心刻畫的幾個人集中在一起,寫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