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不敢相信地低頭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著任若軒的呼吸。但是無論她怎麼嚐試,任若軒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靈兒心一橫,趴在任若軒耳邊仔細聽了半晌,又伸出雙手在他胸口,運起全身的內力向任若軒的檀中穴輸入。誰知,半天任她如何使勁,都沒有任何反應。
大廳裏的人都靜靜地看著靈兒竭盡全力地搶救著任若軒,寂靜地像是沒有人一樣,能聽到的隻有靈兒粗重的喘氣聲。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平躺在地上的任若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黯淡,直至變得死氣沉沉。
靈兒終於放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動不了了。
薇之隻是冷冷地看著靈兒的一舉一動,嘴角泛著冷冷的笑容,沒有說話。而蒼鬆子也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睛裏卻隱隱地含著一絲的讚賞。
不知道過了多久,蒼鬆子終於說道:“江小姐,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靈兒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冰冷而絕望,黯淡而死氣沉沉。
薇之隻是對著任若軒冷然一笑,說道:“被我的花一纏繞,他還有命嗎?”
靈兒悲憤地看著薇之,顫聲問道:“薇之,你怎麼,忍心?”
薇之隻是轉眼看她一笑,輕笑道:“我是不忍心,所以我不看他。”說著,她轉過身去,背對著靈兒。
靈兒咬牙看著薇之的背影,隻是無語凝噎了。
而冷翠在人群後麵此時臉色也頓時變得煞白,她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強忍住自己的淚水,生怕它們會滴落在地上了,發出“啪啪”的聲音。
蒼鬆子此時微笑著在大廳裏環視了一周,在某個角落裏稍微停留了一下,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神秘的笑容,隨即他厲聲說道:“嫣紅!”
整個大廳裏的人暗暗吸了一口氣,隨即所有人都看向了某個角落。
一個清秀的女子從角落裏款款走出,她身著一身火紅的衣裳,看起來像是一團火般的,更顯得她皮膚白皙,眉清目秀。
這赫然是宛如!
宛如施施然走到蒼鬆子麵前,盈盈拜下,朗聲說道:“弟子嫣紅,拜見師傅!祝師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蒼鬆子隻是看著看著大廳的某一個空間,看也不看她,隻是冷笑道:“快快起來,實在不敢當,我怎麼能受得起?”
宛如仍舊拜倒在地上,沒有起來,隻是低頭輕聲說道:“弟子有罪!”
蒼鬆子凜然問道:“你有何罪?”
宛如停留了一刻,此時她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在鬥爭著什麼,沉默了許久,她終於澀聲說道:“背叛師門,是為不仁,大逆不道,是為不義,違背師訓,是為不孝。”
蒼鬆子冷笑一聲,說道:“你知道就好。”
靈兒隻是緊緊攥著任若軒已經變得冰涼的手,隻是木然地看著眼前的宛如和薇之。她們都像是陀螺一般,在眼前轉來轉去,讓她感到頭暈。
宛如聽到蒼鬆子的冷笑聲,渾身顫抖了一下,她深深地把頭埋下,沒有說話。
蒼鬆子又冷冷地說道:“你以為你投靠了他們,就不用再仰仗了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算走遍了天涯海角,你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宛如聽了渾身更是顫動了起來,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渾身僵住了那裏。
而大廳裏更是一片死寂。
這時候一個狂傲的聲音傳了進來,“我看未必!”
話音未落,大門猛地被人撞開了,一個高大矯健的身軀破門而入,一瞬間便飛到了蒼鬆子麵前,神清氣爽地站在了蒼鬆子麵前。
宛如一聽到這個人的聲音,頓時臉上顯出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來。她當初就是為了他來的,沒有想到竟然讓自己重新落入虎穴,雖然一再告訴自己隻要為了他都是值得的,但是她心裏仍舊有一絲的怨恨。如今竟然又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讓她驚喜交加,卻又有一絲的擔心和悔恨。他是來救自己的嗎,她癡癡想著,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來了?他讓自己身陷大難,真是個天大的傻瓜!
她的頭深深地低下頭,沒有人能夠看得出她的表情,自然也沒有人知道她此時的心理。
因為這時候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來人身上。
梁蕭暉傲然看著蒼鬆子,然後目光立刻掃到了在地上的任若軒,臉色頓時一沉,他連忙蹲下看了目光已經渙散的靈兒一眼,然後低頭檢查著任若軒的脈搏。他眉頭已經緊緊地鎖緊,隨著他診斷時間的加長,他好看的嘴唇抿著,最後梁蕭暉歎口氣,放開了任若軒的手,然後抬頭看著呆呆坐在那兒的靈兒,沉聲說道“靈兒,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