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暉一翻手把宛如的手握在手心,低聲笑道:“你難道對我還不放心嗎?”
宛如沒有笑,隻是淡淡說道:“我對你是放心的,”梁蕭暉還沒有來得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又接著補充道,“我對自己不放心。”
梁蕭暉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宛如似笑非笑地看著梁蕭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知道嗎,我對薇之下了蠱惑,讓她去勾引司徒爵,挑撥司徒爵和任若軒之間的關係;我故意勾引你,挑撥你和淩天雲之間的關係,我還將觀察到的王府的地圖都畫了出來,用信鴿送到了外麵,還有很多事情,我都在你們的眼皮底下做著,你們卻都沒有發現。你都知道嗎?”
梁蕭暉呆呆地聽著宛如說著這些驚天霹靂的話,他隻是看著宛如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卻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宛如笑盈盈地看著梁蕭暉目瞪口呆的樣子,雖然麵上笑得如花一般,心裏卻似乎在滴血。
兩人一時間靜默了下來,隻聽得馬車骨碌骨碌地向前走去,兩人的呼吸聲在彼此的耳邊回響。
宛如一臉平靜地看著梁蕭暉,心裏卻早已經翻江倒海了。
就在梁蕭暉沉浸在無限的沉默當中的時候,任若軒和薇之卻在甜蜜地偎依在一起了。
“薇之,你真的沒事了嗎?”任若軒看著懷中的佳人,心花怒放,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著。
薇之淡淡一笑,對於他的不確定感到甜蜜又好笑,她抬起頭來對他一眨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任若軒傻笑著看著她燦爛的笑,潔白的牙齒閃閃發光,似乎是世上最耀眼的光芒。他低頭想要吻住她,薇之卻一歪頭,輕輕地躲過了他的狼吻。
任若軒臉色微微一變,問道:“怎麼了?”
薇之淡淡搖頭,說道:“你不想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任若軒目光閃爍著,沉思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是宛如給你下的蠱惑。不過我不明白的是,是她給你解除了嗎?”
薇之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當然不是,是蒼鬆子。”
任若軒頓時驚叫:“他,怎麼可能?”
薇之微微笑道:“你別忘了,他畢竟是我們的師傅,宛如會的他當然會,而且道行更深厚。你們都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更何況是他。”
“我知道他肯定會看出來,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好心出手救你。”任若軒不敢相信地搖搖頭。
薇之笑道:“他當然沒有那麼好心,他是有條件的。”她微微歎口氣,“我從來不理解宛如為什麼那麼恨他,現在我卻知道了。”
任若軒臉色陰沉,“自然他是要你幫他做一些事情的。”
“是的,”薇之點頭,她俏皮地一歪頭,古靈精怪的看著任若軒,“你猜猜他要我做的事情是什麼?”
任若軒從未見過如此俏皮可愛的薇之,不禁怦然心動,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柔聲問道:“是什麼?”
薇之輕輕湊近了他,嘴巴挨近他的耳朵,溫熱的呼吸讓他立刻臉紅心跳,低聲說道:“殺了你……”
任若軒一愣,隨即看到薇之促狹的表情,頓時失笑,他笑著看向她,“你來試試。”
薇之看著任若軒處變不驚的笑容,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也嗤笑道:“你不相信我會殺了你?”
她驚訝的表情雖然消失的很快,但也沒有逃過任若軒的眼睛,他卻微微眯起眼睛,漫不經心地笑道:“如果你要殺了我的話,剛才為什麼不殺我?”
薇之輕輕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笑道:“我除非是傻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殺你,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任若軒又拉回她的手,開著玩笑,“你當然不會那麼傻,你可以剛才給我下毒,然後現在毒發身亡,這樣豈不是萬無一失了?”
聽了任若軒的話,薇之不禁麵露驚詫之色,再也藏不住了。兩人一時靜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情況沒有任何緩和。
任若軒拉著薇之的手沒有放開,他隻是苦笑道:“看來我這輩子可是栽倒你的手上了。”
薇之聽了任若軒的話,不禁身軀一震,呆呆地看著他,眼睛裏有淚光閃爍著。“你這是為什麼?”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忍,又似乎有些心虛。而任若軒聽起來則更是無奈,她這麼一說,自然就是承認了,任若軒一說即中,他自己也都佩服自己的壞運氣。說好的從來沒有實現,說壞的卻從來沒有落空。
“為什麼啊?”他低低笑道,無力地歎息著,“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
他看向不發一言的薇之,眼神有些迷離,“我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喝醉了一般,又似乎是在說著夢話,“那是一個下著雨的清晨,其實我最不喜歡下雨,討厭一切濕漉漉的樣子。不過從那天以後,我也開始喜歡聽雨聲了。你知道為什麼嗎?”他微笑著看向薇之,溫柔地問著。
薇之抵不過他眼中的情誼,隻得垂下濃密的睫毛,低聲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在那天碰到了你。”任若軒的聲音像是加了糯米一樣的鬆軟動聽,“我記得你從轎子裏微微探出頭來,驚喜地看著雨滴,你當時的表情像是一個孩子看到她最心愛的玩具,是那樣的欣喜若狂,那樣的天真無邪。你本來不是個感情激烈的人,可那次,眼中那弄的化不開的喜悅卻曆曆在目,讓我記憶猶新,至今還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