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要求你賺多少錢,你隻要過得好就好了。”
“對了,過年回家太麻煩,就不要回來了,媽媽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跑的時候分明聽到父母的囑咐,好像他們離我越來越近了,忽然,頭頂上飛過一架飛機,我停下腳步,仰起頭張望,一條線躍然眼前,正如悠悠所說,如果我長了一對翅膀,大概才能從這裏飛出去。
我不甘心,氣喘呼呼地穿梭在暗巷之中,偶爾撞到陌生的人,我來不及看清楚撞到誰,信念讓我不敢停下來,仿佛停下來就會被抓住,就會關在房間裏,就會被迫送到酒店任人宰割。
“雪禾。”琪琪大喊一聲,我抬頭望去,看到一個消瘦的身子立在巷子口,她身邊還聚集了不少人,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昌哥和二哥,連枚姨都來了,唯獨不見了悠悠。
腳底沒來得及安裝刹車,我跑著跑著盡然在他們跟前才停下,其實我就是掉頭再跑也枉然,這時我身後圍過來其他陌生的男人,為首一個男人挺拔高大,麵色冷峻,長得還算人模人樣。
“阿昌,你就沒讓我省心,悠悠胡來,你們也跟著胡來?”枚姨怒了,臉上扭曲得有些猙獰,但是我一點兒也不怕,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這事不怪阿昌。”二哥虎頭虎腦地說。
“你和悠悠兩個人不想幹了就給我打包走人。”枚姨忿忿地喝道。
“我會教訓悠悠。”二哥緊握雙拳,平靜地說。
枚姨瞅一眼我,走到我身邊時,諷刺地問:“跑出去了嗎?”
“沒有。”我的語氣一直生硬,不會給好臉色。
“還想不想跑?”
“有機會還想。”
“哼哈哈,你倒是很坦白。”枚姨不屑地笑道。
“我想給家裏打電話。”這是我逃跑時想到的問題,“我以前幾乎每天都會給媽媽一個電話,現在已經半個月沒有給家裏打電話,如果我一直不給家裏人打電話,他們擔心之餘肯定會上來G市找我,到時候我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報警。”
“想威脅我?”
“那就拭目以待。”
“在我這裏,沒有白幹的事。”枚姨板著臉說,“想給家裏人打電話,可以,那就要看你的表現。”
“我的表現隻能做到這樣。”
“姐,她就是新來的雪禾?”我和枚姨的談話充滿了火藥味,突然身後那幫人當中的老大有些忍不住了,他就是枚姨的親弟弟,這裏的人喊他權哥。
“這小丫頭嘴巴厲害得很,不好對付。”枚姨微微蹙眉。
權哥走到我身前,他真的很高大,我穿著高跟鞋也隻是達到他胸口,在我麵前,他就是一堵肉牆。權哥用那雙小眼睛居高臨下地打量我,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如果我不是知道他也是枚姨的幫凶,如果真正地在街邊偶遇,或許我會多看這男人兩眼,隻可惜我先看到他肮髒的靈魂,所以他的皮囊已經無藥可救了。
權哥伸手捏住我的下顎,讓我抬起頭直視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笑,冷冷說道:“我聽說她的價錢還不少。”
“你身邊肯花錢的大老板應該不少,看能不能找個好買家。”枚姨提到錢就興奮。
“包在我身上。”權哥意味深長地說,“我就不信沒有我調教不好的女人。”
呸!我心裏的反抗在權哥的力量之下暫時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