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鄭曉江安安分分地養傷,沒有鬧情緒,他的平靜讓周遭的人感到莫名地涼意,為了不耽誤公司的事情,鄭曉江安排琪琪他們將辦公室暫時轉移到醫院;出院後,鄭曉江直接搬去住在鄭宅,偶爾他會和老夫人一起坐在後院的木椅上曬曬太陽,這期間唯一不變的是馬韻離,她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鄭曉江,一直盡心盡力照顧他。
“彭維,曉江不見了。”馬韻離開著車,一邊打電話一邊著急地說道:“我去了公司,琪琪姐說他早就離開公司了,可是他到現在也沒回鄭宅,你說他會去哪裏?”
“你先別太擔心,可能去酒吧消遣了吧?”彭維丟了手邊的工作,憂慮地說:“這段時間,他其實始終克製自己內心的痛苦,去酒吧這樣的地方說不定能緩解心裏的鬱悶。”
“那好,我去他常去的酒吧看看。”馬韻離掛了電話,馬上調轉方向。
彭維掛了電話,憂心忡忡地看著手機,說是去了酒吧,可是彭維心裏仍然放不下。
“你們先取景,我有點事情要離開。”彭維拿了自己的外套,匆忙地離開攝影棚,他開著車沒有去酒吧,反而加速朝著公寓駛去。
“我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在卡門金屋,你會要求我救你?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救你?”
“感覺,這是一種感覺,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我想,這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感覺。”
“救救我……”
“小姐,你怎麼了?”
耳膜屏蔽了所有的吵雜,他隻聽到這個女人微弱的呼救,那個時候,一個回首,便是凝住了一世芳華。
“滴滴啪——”公寓門打開,彭維知道公寓的密碼,他衝進去的時候不小心踩到玄關門口隨意擺放的鞋子,可想而知,他找對地方了。
公寓漆黑一片,彭維脫了鞋子,著急地嚷道:“曉江,我知道你在公寓,曉江……曉江,你應我一聲啊?”
臥室沒人,客廳一目了然空無一人,他打開浴室的門,隻有噴頭上的水滴滴在浴缸裏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再就是那間不起眼的雜貨房了,彭維靠近門口,輕輕地轉動門把,他推門進入時,看到有個大男人卷縮了修長的身軀躺在彈簧床上。
“曉江,你沒事吧?”朋友的關心並沒有減輕鄭曉江內心的痛苦。
黑暗正好掩蓋住他狼狽的思念。
“我想她。”鄭曉江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然後抓起手邊的枕頭。
彭維坐在床沿,自己也忍不住沉澱。
“一開始我以為你不過是內心空虛隨便找個人。”彭維平靜地說:“現在韻離回來了,你應該明白是誰在你身邊。”
鄭曉江擁著枕頭,緊緊地擁抱,沉聲呢喃:“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什麼都應該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就是想她,我就是想她,我整晚整晚,每天每天,我的心,根本就不能控製想她的衝動,我從來沒有試過這麼想一個人,就算當初韻離離開,隻要我把所有精力花費在工作上,我知道我可以的,但是這一次……”
“曉江。”彭維關切地說:“你……”
鄭曉江悵然地苦笑:“這個笨女人,她以為說那些狠話,我就不會想她了嗎?”
說著,鄭曉江忍不住用枕頭捂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