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們告訴我,華妃沒救了,救不活了,你們盡力了,現在你們告訴我,太子救活了,可是他醒不過來你們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一句話說到這裏,司馬瀚看著那些太醫們,那臉上的表情浮現出了絲絲的笑意,卻是冰冷的嘲諷:“你們覺得朕傻嗎?覺得朕是白癡嗎?”
“朕在問你們話呢,你們是不是覺得朕是白癡,隨隨便便一些什麼話都能夠把朕糊弄過去?”司馬瀚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狠戾了起來,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更是讓人心驚:“你們要時間去弄清楚,好,朕給你們時間,一天,朕再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若是你們查不出來原因,太子還沒有醒,朕,就讓你們太醫院的所有人的腦袋,都從你們的脖子上搬家……”
“皇上,皇上……”那些太醫們在聽了司馬瀚這句話之後,一個個的瞬時間都嚇得不輕,在那裏戰戰兢兢的,想要開口求饒,然而帝王已經震怒,金口玉言已下,便甩手離開了這裏。
在那些太醫們想要緊跟而上的時候,那些侍衛們一個個的圍了上來,刀劍橫攔,直接阻擋了他們出去的所有退路。
“皇上。”司馬瀚在走出去之後,正好碰到準備過來看司馬赫連的司馬安,眼見著帝王怒氣衝衝,司馬安沒有說過多的話,隻是朝著他拱了拱手,行了一禮。
“那個女人呢?抓到了沒有?”司馬瀚掃了司馬安一眼,並沒有因為他跟那些太醫的身份不同而有所緩和臉上的表情,相反的,在見到司馬安的時候,他那臉上的神情在不知覺中變得冷加冷戾了。
“沒有,我已經加派人手下去搜尋,可是沒有一個人見到他們,而且據關口的人回報,也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現。”
聽了司馬安的話,司馬瀚並沒有說話,沉呤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可了司馬安的話,卻是轉過身,在看到司馬安右臂上纏著的繃帶的時候,那臉上的神色稍稍有所緩和:“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謝皇上關心,沒有什麼大礙了。”對於司馬瀚突來的關心,司馬安很明顯的有些怔愣,轉過頭看了一眼司馬安所在的宮殿的方向,忍不住朝著司馬瀚問道:“赫連他……”
“昏迷不醒,一群庸醫說他已經沒有大礙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一說起這個,司馬瀚那語氣裏就是怒氣滿滿,一張臉更是凝固在了一起,好像就算是此刻拿著錘子去敲,也不一定能夠砸得開。
“小安。”司馬瀚的聲音突然沉了沉,明明依舊隻是喊著以前經常喊的名字,可是卻多了幾分嚴肅的味道,與之前大為不同。
“皇上。”司馬安心中一震,臉上的表情卻一直維持著不變,微低下、身,那態度恭恭敬敬,好像隨時都在那裏等候著司馬瀚給他下達命令一樣。
“我允許你犯一次錯誤,但是這次,我現在需要日落花,是要用它來救赫連的命,我不對你下達限令,我要你自已去橫量,是赫連的命比較重要,還是你心裏的那一份感覺比較重要,這些,取決於你。”
司馬瀚的一句話讓司馬安大為震驚,幾乎是當下便抬起了頭,卻是一下子與他的眼睛對視,四目相對,他的眼裏並沒有任何的憤怒,也沒有任何帶著一國之君的威言直接的命令或者是施壓,就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好像真的如他話中所說的那樣,他不拿身份去壓他,隻把所有的選擇,對或者錯,風阡陌或者是司馬赫連,兩個人,任由他司馬安去誰。
而這,看似寬容無比,可是實際上對於司馬安來說,卻要更加殘忍!
因為他沒有逼迫他,沒有用強硬的手段去威脅他去做出選擇,而是選擇讓他自已去讓自已掙紮,在痛苦裏掙紮,做出最艱難的那一個選擇。
“是。”好半響,司馬安才點下了頭,應了一個是,隻是那臉上沉下去,再也浮不起來溫柔笑意,卻足以能夠體現出,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在出口之前,在出口的時候,給他帶來的壓力有多大。
小溪邊。
風阡陌抱著那一大堆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跟在聖君怊原的身後,然而,那一雙四處亂瞄的眼晴,卻不像是一個特意要去洗澡的人,相反的,倒有點像是被人壓製著,在這裏伺機找著機會,想要逃跑的人一樣。
“好了,到了。”風阡陌正在那裏暗自的在心裏記著這裏的地形,前麵的聖君怊原卻已經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風阡陌,一手朝著前麵不遠的地方一指:“那邊就是我跟你說的小溪,我在這裏等你,你盡早早點洗完。”
“你在這裏等我?”風阡陌敏、感的捕捉到了一個相對而言,在聖君怊原身上出現的一個非常不正常的話。
“怎麼?”他挑著眼睛看著風阡陌,唇角緩緩勾起,那眼裏帶著幾分笑意:“難道你還想讓我跟著你一起去伺候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