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利落的把床鋪好,雖然還是不夠整齊,但是比起第一天已經很好了,花芷也不嫌棄她,曾寒就更不嫌棄了。
院子裏有下人正在收拾,看到她們出來便停下了動作,陳山迎上來,“大姑娘,可是有什麼需要?”
“去點兩盞燈來。”
“是。”
下人執燈分站兩方,花芷用教鞭指點芍藥在沙盤上做出各種地形,這邊的動靜自是驚動了屋裏的人,不少人都圍了過來。
花芷也不在意,本就是要教給他們的,今天教和明天教沒有區別。
可她絕沒有想到曾寒的懂竟然是這麼懂,不但聽懂了遊戲規則,並且還和芍藥對戰得有模有樣,芍藥即便有放水這也足夠讓人吃驚!畢竟他還不足四歲!
就是在花家,四歲也不過是才啟蒙!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竟然……
曾賢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個多天才的兒子,他要是好好培養又哪裏用得著他去以身犯險做下那等事。
花芷突然又慶幸曾賢不知道他有個多聰明的兒子,真讓他培養出來絕不會是大慶朝的福氣。
“輸了。”曾寒向來沒什麼情緒的小臉這會有點喪氣。
花芷摸摸他的頭,“你已經贏了,芍藥姐姐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會。”
曾寒抬起頭來,眼裏有了點光彩。
芍藥撇嘴,她就知道隻要身邊有個小的花花指定得把她往後排。
和祖父交流了個眼神,花芷先行回了屋,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
小孩睡得快,聽著小孩綿長的呼吸,芍藥輕聲道:“曾寒是個武將的好料子。”
“說這個還早了些,曾賢對他的影響太大了,你見過哪個四歲的孩子這麼冷靜的,他根本沒有孩子該有的玩鬧之心,我給他玩具他的樂趣也不在於得到一樣東西或者玩具本身,而是那個玩具是我給的。”
花芷輕輕歎了口氣,“若是他性情一直如此那就一直養在我身邊吧,隻要我安穩我便保他安穩,平庸的過一世也無妨。”
“你擔心他也會像他爹那麼瘋狂?”
“他爹本身是個正常人,瘋也是被逼出來的,這東西沒遺傳,你是大夫還用我告訴你這點?”
芍藥討好的蹭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擔心他受到曾賢影響嗎?”
“在仇恨的氛圍中長起來的,哪能不受一點影響,可他還小,換個好一點的環境說不定就改過來了,我不想因為他在某些方麵有天份就將他往那個方向培養,沒必要,孩子就應該過孩子的生活,天塌了上邊還有大人頂著呢,曾賢雖然有點挾恩圖報的意味,可他對花家有恩也是事實,他就這點血脈了,我怎麼都得用心些,再說了,這麼小的孩子承受這些你不心疼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好吃的都分了一份給他,悠著點,別給他吃那麼多,當他的胃有你的那麼大啊,給你個桌子你都吃得下。”
花芷戳著芍藥的額頭,把人戳得直往被子裏縮,倒不是疼,心虛的。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往藥膳裏放葷食,我都大半年沒沾葷了,你一次少放點,吃得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