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秀蓮社會閱曆豐富,眼睛最毒,她在我的攙扶下慢悠悠的巡視著村子裏的每戶人家,村子裏的人都幹嘛去了?怎麼靜悄悄的,這不太正常,直到路過一個較大的場院,我們的答案才被揭曉,原來大家聚在一起開會。無怪聽人說,國民黨的稅多,共黨的會多,聚攏這幫老家夥開哪‘門’子的會呢?出於特工的本能,我對會議很感興趣,但是表嫂扯著我,不讓我摻和,我想也對,辣醬比上將更具吸引力,認親比情報更重要。
他們開會,增加了我和雷秀蓮的順利程度,此時沒去開會的必然是村裏麵的孤老,而且是就快死了的那種,找個人認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武修華接來三個人一起住下了。
終於,在一所就要倒了的茅草房子裏,我們聽到了老人的咳嗽聲!看著院子裏的雜草,我們意識到就是這裏了!
雷秀蓮示意我停下腳步,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她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股屎‘尿’‘騷’氣撲鼻而來,爛‘肉’腐屍的味道四下彌漫,這是秋天,若是夏天恐怕在院子裏都要聞到這個味道了。
“老人家別怕!我們落難至此,望老人家收留,我可拜您為父,給您養老送終!”。雷秀蓮態度懇切一邊跪下,一邊把肚子上的那包臘‘肉’、臘腸掏出來給老人聞聞。
老人咳嗽著爬了起來,這味道太提神了,就好比嬰兒見了‘奶’,大煙鬼見了鴉片煙。
老人說:“快請起,我是大軍閥陳炯明的弟弟陳炯暉,你們要是不怕受連累,我倒是樂意有你這麼個‘女’兒。”。說完老人接過那包臘‘肉’臘腸,扯出一條臘腸來就啃,這些臘腸曬得不是很透,幾乎是生‘肉’,但是老人還是貪婪的咬著、扯著,他的牙齒很結實,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是七十上下了,但牙齒就像小夥子那麼潔白,這老小子從小肯定沒糖吃。
雷秀蓮出了房間一揮手讓我進去。
我進去後,老人一愣,繼而說道:“這是你男人啊?這個‘女’婿我認了。”。
我暗豎大拇指,秀蓮效率真高啊!
老人吃了一條臘腸,由於太久沒見葷腥,於是腸胃受不了了,直接拉了一泡在‘褲’子上,一瞬間房間裏臭不可聞。
雷秀蓮一看老人拉了,連忙把那包臘‘肉’、臘腸收起來吊在棚頂垂下裏的鉤子上,挽起袖子就幫老人換‘褲’子。
老人笑著說:“好!這個‘女’兒好!我陳炯暉活到這把年紀能有這麼個孝順的‘女’兒,我也不枉此生了。”。
我一聽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呢?於是一想到臘腸,我 就想起了我東征的學長,又想到了被東征的對象——陳炯明!
我連忙問道:“老人家!您叫陳炯暉,那陳炯明是您的——?”。
老人說:“正是家兄,不過,我是他一歲的時候被他父母領養的,不是親的。”。
我連忙拱手連聲說道:“失敬失敬!”。
關於陳炯明我是知道一些的, 陳炯明字競存,廣東海豐人。中華民國時期廣東軍政領袖,畢生堅持聯省自治的政治主張,致力於以和平協商的方式統一中國,與孫中山奉行的中央集權、不惜以武力征戰謀求統一中國的政治綱領不合,最終分道揚鑣、反目成仇,為國共兩黨均不受歡迎的爭議人物。下野後退居香港,協助海外最大的華僑社團組織‘洪‘門’’轉型為中國致公黨,並首任該黨總理。後因病死在了香港,1934年遷葬廣東惠州西湖畔的紫薇山。陳炯明主政廣東期間頗有建樹。主張“聯省自治”和平統一中國,因廣東現實的困難,反對孫中山不切實際的北伐革命,他禁毒禁煙,提倡‘女’權,是個很開明的民主人物,而且若不是他和孫中山翻臉,蔣公就沒機會登上永豐艦護駕,也沒有後來蔣公的錦繡前程了,當然我這個少將、中將軍銜也不知道和誰要了,當然假如陳炯明執政,我估計中國也不會‘亂’成這個樣子,明明是一家人打什麼仗嗎?說是為了革命為了人民,不還是為了搶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