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圈套(4)(1 / 1)

“金裙!再給我上一壺酒來!”清楓軒內,一男子正招呼主人上酒。

“你怎麼還沒喝夠?”坐在他身旁的少年模樣的青衣人蹙起了眉頭。

“木落啊!你們這兩位官爺好不容易來一次,若不是有任務在身,保證讓你們喝個痛痛快快的。”被喚作“金裙”的年輕女子手捧一小盅酒呈了上來。

“怎麼,今晚不獻一曲來給我聽聽?”木落將自己的酒杯滿上。

“不了,近日稍感風寒,嗓子有些沙啞,唱不得曲兒。”金裙笑著擺擺手,一雙丹鳳眼笑起來似兩隻細細的彎月。

“你別喝了,我們今天是來辦事兒的,不是出來喝酒聽曲兒的!”青河一把奪過那隻酒盅,又看向金裙,有些責怪道:“金裙你也是的,還給他喝酒。”

“是是是,你們兩位左右侍大人我都惹不起!”金裙無奈道。“我說木落啊,您今晚喝了這麼多也該夠了,還得跟青河大人去辦事兒呢!”

“去去去,你自己不能喝酒別不讓我喝啊!女人就是麻煩。”木落輕嘖一聲,又從金裙手中奪過酒盅,自顧自喝起來。“金裙你今晚不唱曲兒,那誰來撐場子?”

“你還記得雲燕麼?上次我有事外出,便是她代我唱的,就那曲《玉蝴蝶》,你那次也是和青河來聽的不是麼?”金裙問。

“噢!是她啊!她唱的也還不錯。唉,本來這次好不容易又出得一次宮,想聽聽你的,真是太可惜了。”木落搖搖頭。

“木落,你……”一旁的青河已有些微怒。

“哎呀,不要生氣嘛,這個雲燕唱得還真是不錯的,你也是聽過的嘛。我就聽一曲,聽完她一曲咱就走,怎麼樣?”見青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木落也不敢再得寸進尺。

青河隻能無奈應允。說實話,他實在是對這些樂曲舞蹈不感興趣。平日裏也就城主偶爾宴請賓客的那幾天看看,他是絕不會特地花錢來觀舞賞樂的。

愁眉苦惱之際,那個叫雲燕的歌姬已款款登台,懷抱一隻琵琶,身著紅衣,外罩一件對襟銀鼠褂,端端坐著,纖纖玉指慢慢撫上琴弦,輕輕撥動,櫻唇輕啟,開始唱了起來。

木落在台下聽得如癡如醉,似乎已經把自己還有要務在身這一點給忘得一幹二淨。

青河無心聽曲,任何所謂美妙高雅之樂,在他聽來都是一個調子。無所事事的他隻能擺弄桌上的酒盅玉杯,隻期盼著那個叫雲燕的趕緊把曲子唱完。

目光四處遊移間,餘光瞟到得一抹雪白吸引了青河的注意。那是一個白衣人,但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鬥氈,寬大的風帽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他獨自一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手持一隻羽觴,一邊品酒一邊欣賞樂曲。

已經進入室內,為什麼他還要戴著風帽呢?風帽拉得這麼低,他要怎樣欣賞台上的表演呢?而且,此人雖用風帽遮住了麵龐,卻好生眼熟,似在哪裏見過。

這時,隻見他招招手,示意金裙過去。也不知道他和金裙說了什麼,金裙一開始推托了好一陣,他便拿出一塊銀錠來,金裙一見到那銀錠,猶豫了一陣,便歡歡喜喜收了那銀錠退了下去。

“金裙,過來。”青河馬上招手讓金裙過來。

“怎麼了?結賬麼?”剛收了一個銀錠,金裙笑得嘴都合不上。

“剛剛給你銀錠的人是誰?出手還闊綽。”

“是啊!我也看不清他是誰啊,風帽拉得老低了。他說今夜想與雲燕姑娘獨處……”

“什麼?”聽到這話,木落馬上轉過頭來,一臉的驚詫。“你們清楓軒不是隻是個歌樓?怎麼,暗地裏還幹著青樓的勾當?”

“說什麼呢!聽我把話說完不行嗎!”金裙微嗔地打了一下木落的肩。“我看他氣度不凡,不像是一般的男人。而且他說了他隻是想找雲燕姑娘談點樂音雅事,又不是幹些齷齪之事,怕什麼?”

“所以說你們女人就是容易騙!你沒聽過一個詞兒,叫衣冠禽獸麼?”木落笑道。

“不是!真的,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你們走近了便知了!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簡直就不像個凡人!”金裙說著,又回頭看了那人一眼。

“不像凡人?難不成他還是神仙?再說了,若他真是神仙,又豈會猥自枉屈,光臨你這小小的清楓軒呢?做夢吧你!“說著,木落戳了戳金裙的腦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