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嫁禍(1)(1 / 1)

葉國的帝都玉京,坐落於璞海之濱。今日依舊如往常一樣,按時開市。到了正午,市裏的店鋪又迎來了一天中客流量的最高峰。語聲,吆喝聲,管弦之聲,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油煙銅臭以及汗水的味道。

由於開閉市時間的嚴格限製,導致人們總是集中在同一時段進入市中,一到臨近傍晚閉市的時間整個市裏的人少得可憐,全不見上午的繁華之景,殘陽如血,襯出其靜謐,唯有浪濤擊打海岸的聲音以及沙鷗的鳴叫。

“梆!梆!梆!”看守市門的守衛敲了三下木梆,示意即將閉市,讓未出市的人趕緊出去。等到最後一個人匆匆忙忙離開之後,守衛才放心把市門關上。

夜幕逐漸降臨。市裏燈火全熄,一片死寂。不,還有一處是亮著的,隻是燈光十分微弱。這微弱的燈光來自於一間小小的客棧,準確地說,是客棧中的一間客房。房內有四個人圍桌而坐,兩男兩女,桌上的紅燭已經燃了一半,燭淚滴落在桌上立刻凝固。

坐在東麵的男子眉目冷峻,雙肩寬大,宛如一座冰山。他瞟了桌上的紅燭一眼,突然道:“滅了它。”

“滅了?為什麼?那樣不是什麼都看不見了嗎?”坐在南麵的青衣女子嘟囔道。

“是為了不被人發現,畢竟就我們這裏亮著燈火,有些突兀了。”坐在西麵的那位清瘦斯文的公子笑著,抬手將蠟燭拂滅。整個屋子頓時陷入黑暗之中。“冰荷,虧你還是紫派的人,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麼?”方才那個斯文公子又補了一句。

“那樣洛瑛不會找不到我們麼?”冰荷抬起頭,望向斯文公子的方向。

“這次行動最好還是不要和洛瑛會麵的好。”坐在東麵的冷峻男子突然開口。

“可是洛瑛這一去就是三年啊,我可想死他了。”冰荷失望地趴在桌上。

“你想他?你是覺得除了洛瑛沒人能消受你那臭脾氣所以覺得無聊吧?”清瘦公子笑道。

“他若是來了,見到麵了也就罷了,大不了裝作不認識便好。”北麵的女子道。

“慢慢等著吧,我去開個窗,這屋子真是悶得慌。”清瘦公子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把窗推開。然而,就在他推開窗的那一瞬間,一個人突然飛進來,直衝向他。始料未及,他下意識地抽出腰畔的長劍,暗夜中一道銀色劍光閃過,便聽得重物落地之聲。

冰荷重新點了蠟燭,隻見清瘦公子靜立於窗邊,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動他的衣袂,他腰畔的長劍依舊掛著,似根本不曾出鞘。然而,一具屍體卻倒在他的腳邊。

“他是誰?”冰荷也全部懼怕,蹲下來打量這具屍體,此時,坐在北麵的女子也走了過來,俯下身去將那屍體翻了過來,一道筆直的劍痕自頸部到下腹,劃得很深。

“哇,天鈴你也太狠了!”冰荷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天鈴無奈笑道:“職業習慣,抱歉。”

“所以說你們血派就是無情,無論什麼事情都一定要見血你們才滿意。”冰荷歎了口氣。

“老大,你怎麼看?”冰荷又轉過頭去看著仍端坐著的冰山般的男子。

“這隻是個普通百姓。”男子道。

“可是,你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冰荷有點不相信。

“嵐玦說得不錯。”那女子突然開口。“隻不過,他在天鈴對他出劍之前就已經死了。”

“你們還是小心些,莫靠他太近。”嵐玦又道。

“嗯?”冰荷還未理解嵐玦的話,便見那屍體竟開始了微微的顫動,似體內還有什麼活物一般。突然,一道白光自屍體上的劍痕處急衝而出,發出一聲淒厲的呼嘯。

“呀!”冰荷驚叫一聲,及時被天鈴推至一邊才幸免於難。隻見那束白光漸漸散開,化為一團氤氳,竟是一張模糊不清的人臉!那氤氳在屋內盤旋了一會,突然轉而衝向天鈴!

“這一定就是洛瑛所說的水靈了!”天鈴驚呼一聲,竟也不出劍,隻因他知道,這種非武道的東西,刀劍對它根本不起作用。情急之下,天鈴飛身掠出窗外。

“哎!天鈴!”冰荷叫著,也跟著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