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做這些……皇上,你要相信顏兒……”
到了現在,她才覺得自己是如何的詞窮,根本找不到話來讓他相信自己。
華謖厭惡地甩開她:“來人,把她帶回寢宮,等候發落!”
聽到這句話,在暗室中一直看著這一切的薑宓露出一絲冷笑。
華謖,一直就是這麼現實的人,凡事都以自己的利益為中心。如果是別的妃子犯下了這樣的大罪,他一定會立刻賜死,但是對於顏妃,他格外留情,並不是因為和她的情分,而是因為顏韜。
現在顏韜帶兵離開了京城,要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傳到他耳朵裏,說不定就會立刻謀反。
所以,華謖現在非但不會動顏妃,反而會把她好好地供起來,直到顏韜回來。
華謖一定會暗中布置,把顏家一網打盡,隻不過薑宓並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她已經等了太久,而且報仇的事,她總歸要親自動手的。
看著顏妃被拖了出去,薑宓也轉身走出了密室。
現在,是該另外一顆棋子上場了。
顏韜那個人老謀深算,論起多疑的程度來,不比華謖差。所以,光是傳出去消息並沒有用,他不一定會相信。
但是,要是他的親生女兒寫下了血書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沒錯,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逼顏家謀反!
能誘騙顏妃寫下血書的人,她也已經準備好了,就是同樣處於困境中的薛琳。
雖然她們兩個從前也算是翻了臉,但現在她們倆都身陷囹圄,隨時都可能沒命,這樣的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很容易取得對方的信任。
更何況,顏妃一直認為薛琳很愚蠢,怎麼會想到她也會有聰明的一日呢?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就連薛琳也是會變得聰明起來的,就像是老奸巨猾的太後,還不是為了保命而選擇了和她合作?
隻不過她騙了太後,她根本就不會給她解藥。
雖然配製解藥對於花影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但薑宓是不會讓她這麼做的。她隻答應了讓太後繼續活下去,卻沒有答應她一定會解毒。
她想活,就讓她活下去好了。
帶著一身病痛苟延殘喘,才是對於太後來說,最應得的懲罰。
所有害過薑家,害過她的每個人,都要付出不同的代價!
薑宓正在出神地想著這些,卻突然聽到了身後的響動,心裏登時一緊。
雖然這裏的事情都辦得很順利,但舒夜卻始終是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固執地籠罩在她心頭。
她總是覺得,那個人會在最意外的時刻挑出來,再次毀掉她的一切計劃。
離自己的目標越是接近,這種不好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幸好,這一次出現的並不是舒夜,而是昌意。
顯然明白她眼中的恐慌是從何而來,他上前輕輕抱住她:“不用怕,我在周圍安排了很多人,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別想接近你。”
靠在他溫暖的懷裏,薑宓輕輕點了點頭。
“信已經送出去了,相信在明天日出之前,就會到顏韜手裏。”他再次開口。
薑宓猛然從他懷裏抬起頭來:“這麼快?”
昌意揚眉一笑:“為了早日娶上老婆,不快馬加鞭的不行啊!”
薑宓的臉紅了一紅,忙把他推開了些:“不害臊!”
他卻嬉皮笑臉地湊上前來:“你都是要和我私奔的人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誰要和你私奔……”薑宓本能地反駁了一句。
下一刻,她身子一輕,就被他打橫抱起放在了身後的床上。
看著他傾身靠近,薑宓立刻抓起了旁邊的被子擋在身前:“你……你要幹什麼?”
昌意輕笑:“說話不算數的人,是要挨罰的。”他順勢用被子裹住她,把她禁錮在自己的雙臂間。
“等等……”薑宓很是鬱悶,明明是他說話不算數,當眾向她提親,現在怎麼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來了?
隻可惜,她無力的話語根本阻擋不了他的決心。
吻上她柔潤的唇,那些抗議的話都被封在了唇齒間,變作了充滿曖昧氣息的呢喃。
本是個懲罰的輕吻,但卻一發不可收拾。
薑宓被被子牢牢裹住,絲毫不能動彈,隻能被他這麼巧取豪奪。
當他終於喘著氣抬起頭來時,彼此的目光已雙雙迷亂。
“嫁給我吧。”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深情的目光自睫毛下傾瀉而出,像是一張網,牢牢困住她的所有。
薑宓茫然地眨眨眼睛,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就遵循著本能的指引點了點頭。
仿佛等了一生一世,就為等來此刻,傾心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