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秋娘又恢複以往的神態,朝他妖嬈一笑:“隻不過看到一朵花,就想摘了。”
君寂滅也沒再說什麼,二人繼續漫無目的地在林間行走。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秋娘隱約看見前方在枝葉層層掩映下似有座建築,君寂滅似也注意到了,於是二人便不自覺地朝那建築走過去。
撩開繁茂的枝葉,竟是一座古樸的洞天,階前置一巨石,上用朱筆書:“朱明洞”三字。
“朱明洞?”君寂滅蹙眉。
“這應該也是屬於九天觀的。您那日燒毀的恐怕隻是主觀,這羅浮山內還遍布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洞天。想來這朱明洞也是其中之一。”秋娘道。
“這階前落葉比之其他洞天甚少,應該是前幾日就有人打掃過,應該是用作閉關之所。”君寂滅忖了忖。“不妨就進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
說著,二人便大步跨了進去。
想來這應該就是葛懷秋閉關之所。離九天觀主觀不太遠,周圍環境幽深清靜,裏麵也打掃的很好。二人看了一圈,無非就是一些道教典籍和法器,並無什麼顯眼的東西。正打算離開。秋娘瞥見桌上有一隻純金的筆筒,細細雕了許多繁複的紋樣,在這樸素單調的室內顯得特別突兀。秋娘不由得好奇,便想拿起來看。孰料,那筆筒卻似生在桌麵上一般,不論秋娘使出多大的力氣,就是無法使它移動分寸。
“怎麼回事?”秋娘見拿不起來,當下便起了疑心。
君寂滅見這筆筒有異,又看秋娘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它拿起,直接走過去,將那筆筒左右轉動了一下,忽聽得一陣轆轆之聲,似機關轉動,桌後的那麵牆竟從中分開,赫然出現另一個暗房來。
君寂滅冷笑一聲,似早就料到。從容走了進去。
秋娘跟在他後麵進了那暗房,那暗房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隻放了一張蒲團,四周皆壁,冷清得很。
但君寂滅卻站在一麵牆前,默默看了許久。秋娘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見那麵墻上刻著四個醒目的大字:太清破寂。
“太清破寂?”秋娘下意識念了出來。再看這四個字,不像人為一字字鑿上去,倒像是一個內力極其深厚之人以氣功所刻,一筆一劃皆剛勁有力。
君寂滅突然抬起手,朝這麵牆打出一掌,一聲巨響過後,這房子轟然倒塌,暗房也立刻崩毀,好好的一個朱明洞,就因這一掌而廢。
然而,四麵牆都已崩裂,這一塊也掉在地上,但這四個字卻完好無損。
君寂滅似已有些怒了,又朝那塊石板打出一掌,這石板竟還是完好如初,隻是落了些灰粉。
“這。。。。。。”秋娘立刻知道緣由。必是這“破寂”兩字觸怒了他。於是她便對君寂滅道:“莫要動怒,說不定這隻是無聊之作,沒必要動氣。”
“無聊之作?”君寂滅冷笑一聲。“若是無聊之作,還會特地放在暗室,還給了聖氣加持?”
“。。。。。。”秋娘一時語塞。
“弑陽!”君寂滅叫了一聲,一陣疾風衝過,弑陽便不知幾時出現在魔尊眼前。
“去查一查,太清是個什麼東西。”君寂滅望著那打不碎的石板,眼中閃爍不定。
弑陽瞄了一眼那石板,道:“是。”
說罷,君寂滅也沒有興致再繼續往前走,旋身化作赤光離去。
秋娘也沒有急著追上去,不知為何,她現在偏偏想徒步走回魔宮,也就是原九天觀的主觀。她本不太在意這座山,但她腦中卻總是會莫名地冒出一些陌生的片段。她邊走邊思忖了一陣,隻能多多少少推斷出那應該是葛秋秋生前的記憶,興許是同那怨念一起帶過來了,弄得自己好不心煩。
“她沒有死。”
惲青城的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若真的死了,你必然也活不了。”
秋娘的思緒越來越混亂,腳步不由得加快許多。也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景色。秋娘快步走著,然而走到一處,她卻停了下來。
似乎到魔宮了。但卻不是正門。這個地方,貌似是九天觀北門。這個方位似又有一段記憶,但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記起來,關於九天觀北門的這段記憶卻一直在試圖衝出來填補她這一段的空白,秋娘隻覺得頭疼欲裂,不禁抱頭蹲了下來。
該死,這個葛秋秋,死了就死了,還給自己附帶了那麼多無用的東西!
葛秋秋關於這九天觀北門的記憶,究竟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