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曦的神色灰敗下去，露出了認命又無力的樣子。“其實，直到一年多之前，我都還是有信心讓你再愛上我的，因為我覺得莫琉璃最多也不過陪了你一年。而我，前前後後加起來，至少跟了你十年啊。就算你和她再刻骨銘心，她也棄你而去了。你們這輩子沒可能，隻要我陪著你，你遲早會回到我身邊的。”
“略天真。”陸凜風彈了彈煙灰。
慕雲曦仿佛沒有聽到這評價，繼續道：“一年前，娛樂公司的年會上，我遇見了一個人。她告訴我，莫琉璃給你生了個兒子，和容修結婚的事情也是假的。我這才發現，我錯的有多徹底。我知道，隻要你知道這個消息，或者隻要她回國，我就完了。所以，當這個人提出要和我合作的時候，我答應了。”
琉璃挑眉：“顧曼青？”
“是，過去的一年裏，你受到的大大小小圍殺，大部分都是她做的。而我給了她卷土重來的資本。”慕雲曦抬手將劉海約到耳後，染血的手指瞬間在勉強還算白淨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痕，她歎了口氣繼續道，“這女人太蠢了，到底是沒能阻止你回國。事情也是樣樣幹不好。本來想綁架你兒子，結果還被那孩子逃掉了。不過，她也不能算一事無成，到底陰差陽錯偷出了這對鐲子來。”
“victor就是趁著我們都忙著找君浩的時候回來的？”陸凜風問道。
“是，以你對他的嚴防死守，除了那個時候，他還能什麼時候回來呢。”
“顧曼青人呢?”
“她將鐲子以高價賣給我們之後就離開了。”
陸凜風微微皺眉：“什麼都沒說？”
慕雲曦搖搖頭：“她隻說累了，說以後就想要過安穩日子。”
“嗬，安穩日子？！”陸凜風冷笑了一聲，“處心積慮幾十年，竟然隻想要過安穩日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慕雲曦淡淡道。
“很好，你繼續說，顧曼青走後你們又接觸了什麼人。”陸凜風道。
慕雲曦點點頭，繼續道：“之前為了躲開你，victor的據點其實一直都在國外。這次雖然回國，可也難保你回過神來針對他，於是他找到了容秉風，騙他說上一代zero的遺物是不死藥，想邀請他幫忙一起找到那東西。關於上一代的zero，他也不算是局外人，所以一聽說我們要做的事情，他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之後，莫琉璃要查她媽的死因，而你又恰好忙於軍事競賽，所以我們才有機會設下洛城那個局。”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陸凜風一個惱怒就滅了她。
然而，陸凜風依然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問道：“方明遠是什麼人？你們殺他的理由是什麼？”
“他原先是你外公的助理，似乎和容秉風之間有些私人恩怨，殺他的事情，是容秉風安排的，我們並沒有多問，隻是將這個事件融入了計劃裏而已。”慕雲曦沉吟道。
陸凜風默了一會兒，又道：“那你們殺容秉風的理由是什麼？”
慕雲曦沉吟了一下，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道：“那……那算是一個意外。當時他們九死一生地下去，到了那個實驗室的時候，他以為到了目的地，又正好發現了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他以為東西找到了，就調轉了槍口要殺victor，於是就被victor殺了。”
“你下去接人的時候遇見的Lisa，然後靠著偷襲打暈了她？”
慕雲曦點點頭，“後來victor上來，說既然lisa在這，你肯定也快來了，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於是就做了那個局。”
“你說謊。”陸凜風的眼中翻湧出了淩厲，一直都古井無波的聲音，也多了幾許威壓。
“我沒說謊！”慕雲曦幾乎是尖叫著說了這話。
“Lisa身上的藥劑，肯定是早就準備好了，你說是因為偶然打倒了Lisa，才設了後麵那個局，我是不相信的。”陸凜風淡漠道。
“遇見Lisa真的是個意外，至少，對我來說是。你還記得十天前我在過道裏和你交手的時候嗎。我那時候根本不相信配個解劑能讓你完全喪失戰鬥力，所以在試探你。直到確認你是真的失去反抗能力了，我才會跟你去那個實驗室，又放走了陳子良和Lisa。”
“這不能說明什麼。”
慕雲曦的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來。“算了，你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相信就算了，反正我說的都是我所知道的事實。如果你覺得無法求證的話，那也隻能怪你自己，手太快殺了victor，因為，一直以來，他知道的都比我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