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任zero的主人。也就是每一任醫生。”
容修愕然地慨歎：“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組織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所以不能回答你。”Lisa十分認真地說道，“但有兩點是肯定的，並不邪惡、十分神秘。”
“前麵那點我不予置評。至於後麵那點……知道的人似乎不少。”容修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能說的，都是你們知道了也無所謂的。但如果你們非要拿著大喇叭滿世界嚷嚷，也無所謂。zero是沒有形式的。隨時能死亡，也隨時能重來。或者今天叫‘zero’，明天就叫‘一’。醫生高興就好。”Lisa道。
容修皺著的眉頭很久都沒有鬆開。他跟著Lisa過來的時候，其實心中就有些準備，準備聽到些匪夷所思的事兒，可現在聽到的，還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沉吟許久，他終於吐出一個形容詞：“邪教……嗎？”
Lisa沉默地更久。“你非得這麼想的話，我也不反駁你。”
容修默然。
兩人說完了這些，卻沒有馬上回去，沿著海浪線一直走。容修時不時想起點兒什麼去問Lisa。Lisa或者回答，或者沉默。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前所未有的不錯。
而與此同時的達瓦島上，琉璃和某個男人的氣氛也是前所未有的不錯。
“莫小姐終於不是冷嘲熱諷的姿態，鄙人深感榮幸。”穆連洲半靠在落地窗前，逆著光看正在拆盒子的女人，嘴角微微帶起了一絲弧度。不過，他的眼中卻沒有什麼笑意。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笑臉人還送了禮物呢。”琉璃笑的眉眼彎彎，她打開了海藍色的盒子，發現裏麵躺著的竟然是一條看起來價格不菲的裙子，頓時斂了笑意，略有些驚訝。“穆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你心愛的小女兒追不到我老公，所以打算從我這邊下手嗎？人家上陣父子兵，你是挖牆腳父女黨嗎？”
穆連洲微微皺眉：“我們，不是父女。”
“您隱姓埋名地拋下一切，獨獨帶著她一人。教養她，培育她，看著她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一個大姑娘，如今到了該成婚的年紀，又操心她的婚事，那算什麼？養父？還是師父？”琉璃眨眨眼，“不管是什麼父，那都是父親嘛。不然，您這個挑女婿一般的態度……抱歉，說錯了，是搶。搶女婿的態度，我完全不能理解。”
穆連洲的臉色沒有琉璃想象中的難看，甚至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平靜，仿佛沒有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一般。
然而，他的眼睛卻冷冷盯著琉璃，就像盯著一隻待宰的獵物，嗜血、冰冷，還帶著那麼一絲……不悅。
不過，琉璃顯然很明白，自己即便看起來多麼待宰，都不可能現在被宰，穆連洲的眼神再冰冷再嗜血再不悅，她也不會死。
於是她毫無所謂地抬眸，然後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雖然您是個大爛人，但是，我對您的眼光還是比較認可的喲。”
“嗯，你和你的母親、乃至祖母，果然是親生的，一脈相承的令人討厭。”穆連洲微微頷首，優雅地仿佛在說什麼莊重的讚美詞。
琉璃也優雅地點點頭：“謝謝。若是被一個爛人喜歡，我的祖母也好，母親也好，在天有靈的話都會難過。”
穆連洲身形一僵，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他直起身子，淡漠道：“懶得和你耍嘴皮子，淩晨時分我會來接你。”
“穆先生的，我可是有丈夫的人哦。而且，那丈夫還是您外孫。您現在可是在撩您的外孫媳婦？”
“陸凜風和蒂安娜一樣，不存在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甚至父親。”穆連洲冷漠道，“這就是你和他之間的區別。”
琉璃一臉同情：“那可真是可憐。”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穆連洲轉身要走。
琉璃卻忽然斂去了麵上嬉笑怒罵小嘲諷的神色，沉聲道：“穆先生，為什麼你總是自己來這裏？送東西也好，給我傳話也好，為什麼不讓你的下屬過來？是你很閑，還是……你對我有所忌憚？”
穆連洲停住了離開的腳步，轉過頭來，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看著琉璃：“忌憚？你的腦洞著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