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跪在地上的胖男人艱難的轉過身來,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先被胖揍又被閹了的楊才俊。
“才俊知錯了,不該因為擔心表哥,就來王爺府上胡鬧,還請王爺大人又大量,饒恕才俊。若王爺心中依舊有氣,那就請王爺盡情責罰。”
“王爺!”跪在地上的、上身隻穿了一件肚兜的女子也轉過身來,衝夜錦衣連連叩頭道,“翠巧知錯了。不應該向玉兒抱怨巫月姑娘對王妃的不敬,以至讓玉兒萌生歹意,毒害巫月姑娘。翠巧知錯了!”
好一個負荊請罪!
嗬!嗬!巫月心中冷笑連連,可怎麼在她眼裏看起來那麼像示威呢?
楊才俊一口一個表哥,不就是在提醒夜錦衣他的表哥是懷遠將軍,他的表姐是眼前的雨薇郡主,提醒夜錦衣打狗還要看主人,要放過他。
至於這個翠巧,口中說著負荊請罪,可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玉兒和她身上。倘若夜錦衣處罰了她,不就變成了處事不公嗎?
“王爺,”巫月眼珠一轉,故作不解的問道,“他們這是負荊請罪嗎?”
說話間,她已繞至跪在地上的楊才俊和翠巧身後,探手從兩人背上各抽了兩根帶著柳葉的柳枝,一邊極快的在手中盤盤繞繞,一邊疑惑道,“可我怎麼記得書上說,負荊請罪背的應該是荊條呢?至於這柳枝嘛,最適合做花冠。”
巫月晃了晃手中已用柳枝編好的柳環,一俯身,給楊才俊和翠巧各戴了一個,“王爺你看,若是再插些鮮花,是不是就是一個漂亮的花冠了?”
郭雨薇臉上的笑容一滯,極快的垂下了眼眸。
白憐兒一怔,瞬間漲紅了麵頰,“巫月,王爺和郡主麵前,豈容你放肆?”
夜錦衣掃了一眼郭雨薇和白憐兒道,“的確,本王也沒有聽說過如此負荊請罪的。”
“所以,”巫月眉眼彎彎,笑盈盈的望向垂著眼眸的郭雨薇和滿臉委屈的白憐兒道,“雨薇郡主和王妃是在和王爺開玩笑對不對?”
“是雨薇心急見王爺疏忽了。”郭雨薇一臉歉意的衝夜錦衣福了一福,轉眸看向楊才俊,聲音中已有了幾分哭腔,“楊才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負荊請罪?你這樣,不是故意丟我們太尉府的人嗎?”
“表姐!”楊才俊一臉的委屈和恐慌,卻不敢出言辯駁。
“別叫本郡主表姐,我們太尉府沒有你這樣的親戚。哦,本郡主想起來了,”郭雨薇眸子忽然一亮道,“剛才進來的時候,本郡主見花廳門口就有一株鐵海棠。”
“表姐?表姐!”楊才俊哀哀喚了兩聲,希望郭雨薇改變心意。那鐵海棠從上到下都是尖刺,比荊棘有過之而無不及,別說受那種枝條的抽打,怕隻需背在背上,就會被紮的鮮血淋漓。
半晌,見郭雨薇並不改口,楊才俊又可憐兮兮的轉向夜錦衣,“王爺!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巫月,斟茶。”夜錦衣好似沒有聽到楊才俊的話一般,抬腿便往花廳主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