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姑娘!”夏輕歌陰柔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那咱們說定了,你再等我兩天。”巫月望向步折花道。
“好,姑娘盡快盡快!”步折花叮囑道。
眼見巫月跳下馬車,步折花再也忍不住當下爆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捂著肚子在車內隻打滾。夜錦衣那裏他不管,但總之,這次梅城之行,肯定比他想象的要有趣的多。
“夏統領,你找我?”下了馬車的巫月奔向不遠處樹下立著的夏輕歌。
“剛才本統領去那邊的林中狩獵,正巧看到這隻兔子,想著你一路也是無趣,不如送你。”
說著,夏輕歌將手中提著的一隻草籠遞向巫月。籠子裏是一隻雪堆玉琢的小兔子,淡紅色的眼睛像透明的水晶,三瓣粉紅的嘴唇不停的蠕動著。
“好可愛的小兔子。”巫月一邊讚著一邊接過籠子,又抬眸衝夏輕歌喜滋滋道,“謝謝夏統領。”
望著眼前女子眉梢眼角不自覺溢出的歡喜,夏輕歌狹長的眸子裏也浮出點點笑意,心情瞬間明媚了起來。
“對了,”巫月又忽的抬眸望向夏輕歌狐疑道,“確定這小兔子是你剛剛抓到的?你可不能再坑我了,不然咱們朋友也沒得做了。”
“放心!那鸚鵡,本統領的確不知是玉柔公主的,以為是宮中一名小內侍的。”那晚從太尉府回去之後,他就查了此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向巫月解釋。
“好吧,”巫月眉眼一彎,“勉強再信……”
“夏統領不是去打獵了嗎?”巫月的話未說完,夜錦衣涼涼的聲音突然從樹後響起。
巫月心一緊,轉眸望向夜錦衣笑盈盈抬了抬手中的草籠子,“王爺你看,小兔子可不可愛?”
“你不是去借書了?”夜錦衣黑湛湛的眸子裏跳躍著危險的光芒。
“書?哦,步公子那裏沒有我喜歡的書。”巫月暗戳戳的後退一步,“那個,王爺,既然你找夏統領有事,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話音落,巫月轉身就跑。
這兩人的火藥味太重,她還是避一避風頭的好。
隻是才跑了一步,腰間驟然一緊,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已跌入一個滿是梨香的懷抱。
夜錦衣低低的、滿是威脅的聲音已在她耳畔響起,“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
“我哪有?”巫月按住砰砰亂跳的心,心虛道,“我就是想回去看兔子。”
話音剛落,手中驟然一鬆,那草編的籠子已然被夜錦衣搶走又順手丟給一旁的侍衛,“即刻進宮去見玉柔公主,就說這是夏統領送她的禮物。”
夏輕歌臉色一沉,正欲出手去阻攔那名侍衛。
夜錦衣放開巫月大步向前,長鞭已然毫不客氣的封死了夏輕歌的去路,“夏統領這功夫不見長,挖牆角的本事倒是一日千裏。”
“難道隻許錦王爺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就不許他人情有獨鍾?”夏輕歌狹長的眸子一眯,手中長劍毫不遲疑的斬向夜錦衣的長鞭。
夜錦衣身形未動分毫,整個人卻已雙腳貼著地麵向後滑去。
而夏輕歌的長劍,卻始終對著夜錦衣的心口,與他保持著相同速度的逼近。
巫月的心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別打了!有什麼話不能……”
“閉嘴!”
“閉嘴!”
打的正熱鬧的兩人誰也沒看巫月一眼,卻異口同聲斥道。
我去!
巫月暗惱,當下轉身氣哼哼往馬車而去。
“巫月姑娘真是好本事,不但勾搭的王爺對你忘乎所以,就連夏統領也為你大打出手。”剛走到馬車旁,便聽到白憐兒酸溜溜的聲音。
“王妃,不,白側妃,”巫月回眸,沒好氣的望向眸中滿是嫉火的白憐兒,“他們打架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玉柔公主。”
“這話誰信?”白憐兒唇角浮起一抹譏笑,轉眸望向隨她而來的陳奕彤道,“陳小姐,若是你有巫月姑娘的一半本事,也不會……唉!”
後麵的話,白憐兒沒有再往下說,但意思卻已然不言而喻。
陳奕彤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幻著,心,更是一抽一抽的痛。
今日她坐在馬車裏,每一次看到車外衣袂翩躚、風姿冉冉的夜錦衣,想著以後她與他再無緣分,便心如刀割。
而此刻白憐兒這冷嘲熱諷的話,更是在她心口重重捅了一刀,瞬間血流如注。讓她對夜錦衣的不甘又添了一分,而對巫月的恨,也添了一分。
“王妃說笑了,”立在陳奕彤身後的苗姑暗暗扯了扯陳奕彤的衣袖,含笑看向白憐兒道,“名門閨秀、大家小姐就應該有名門閨秀、大家小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