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頭一偏,一把抓住夜玉柔的手腕,“玉柔公主,事情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你要是再動手,我對你,可就真不客氣了!”
說完,巫月狠狠甩開夜玉柔的手。
夜玉柔身子踉蹌一下,穩住身形,才突然明白巫月說了什麼。
她竟然說對她不客氣?一個賤婢竟然敢挑釁她這個公主?
真是笑死人!
“夏統領,”夜玉柔倏的轉眸瞪向夏輕歌,“這大膽賤婢,竟敢對本公主無禮,本公主要你打爛她的嘴!”
“本統領隻負責保護公主安危。”夏輕歌淡淡道。
其餘之事一概不管。
這一句,夏輕歌雖沒有說出口,但在場之人卻都聽得明白。
“你!”夜玉柔恨恨跺了一下腳,對夏輕歌卻無計可施,當下又轉向巫月叫罵道,“你個賤*,狐媚子,賤蹄子,你說,你用什麼見不得人的……”
“公主殿下!”巫月毫不客氣的截斷夜玉柔的叫罵,“如果你是來向我炫耀你罵的一口好街的話,那麼恭喜你,你贏了。你這罵街的水平,我自愧不如。告辭。”
輕飄飄兩句話,便將夜玉柔氣的一個倒仰。
眼見巫月轉身要走,夜玉柔快走一步,一把扯住巫月的手臂,“你個賤*,本公主讓你走了嗎?啊……”
不待夜玉柔的話說完,巫月已然將自己的手臂從夜玉柔手中拽了出來。
不但拽了出來,而且還在拽出的同時順手推了夜玉柔一把,把她推得一連倒退三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就在此時,一個身著煙羅紫桃花雲霧錦裙的女子小跑過來。
她一邊呼哧呼哧喘著氣彎腰將夜玉柔扶起,一邊向夏輕歌瞪道,“哥哥,你幹什麼呢?沒看到公主摔倒了,怎麼也不扶一下?”
“還是亦若你最好了。”夜玉柔扶著夏亦若的手站起。
從梅城回來的當天她便差人去風陵渡將夏輕歌的妹妹夏亦若接進了宮中,整日好吃好喝供著,還把她的好東西分了不少給她,就是盼著夏亦若能在夏輕歌這個哥哥麵前替她說幾句好話。
此刻看來,她這功夫倒是沒白費。
扶著夏亦若站起,夜玉柔才發現巫月已大步離去,當下吼道,“巫月!你給本公主站住!”
站住?
嗤!
巫月心中嗤笑一聲,撒腿就跑。
夜玉柔明顯是要找她的麻煩,她還非留在這裏,那就是她傻了。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你以為你殺了綠珠,趕走白憐兒就能做錦王妃,做你的夢去吧!本公主告訴你,父皇已下了聖旨給錦王爺賜婚,你,連狗屁都不是。”
巫月的腳步慢了下來、又慢了下來,終於還是停住。
她緩緩轉身,回眸,不過卻沒看夜玉柔而是望向夏輕歌,“夏統領,她說的可是實話?”
夏輕歌眸中有莫名的光澤閃過,輕輕點了點頭。
巫月的心情瞬間有些晦暗。
就算剛才被夜玉柔一連串的爆罵,她心境也沒有被影響一下,可此刻,這賜婚兩個字,便徹底將她平穩的心境打破。
看巫月這模樣,夜玉柔心中當下暢快不少,扯著夏亦若走向巫月,“你知道皇上將誰賜給錦王爺了嗎?說起來,你也是認識的。”
巫月抬眸望向夜玉柔,靜待她的下文。
“丞相府的陳小姐,你不陌生吧?”一想到陳奕彤就要嫁入錦王府,夜玉柔沒來由又覺得快意了兩分,“到時她入了錦王府,定然會好好教一教你什麼叫規矩。”
陳奕彤?怎麼可能?她在梅城時和兩個更夫廝混,被陳應江連夜送回臨安。這樣的人,皇上怎麼會將她賜給夜錦衣?
一定是夜玉柔在撒謊。
巫月倏的轉眸又看向夏輕歌。
夏輕歌狹長的眸中有異樣閃過。
如果巫月知道夜錦衣終究什麼也不能給她,是不是就會放棄夜錦衣?如此,他,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是,聖旨此刻怕已送到錦王府。而且,皇上已令禮部擇選吉日,準備為陳小姐和錦王爺完婚了。”
饒是從夏輕歌口中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巫月依舊無法將陳奕彤和夜錦衣兩人聯係在一起。
暖風吹來,巫月忽然覺得有些冷,這寒意好似從心底蔓延出來,瞬間布滿全身。
昨日皇上才派了宋公公傳了口諭,說讓夜錦衣節哀順變,說一定會好好補償夜錦衣的。
果然是好好補償。
陳奕彤!
皇上怎麼可以這樣做?
這是在補償夜錦衣嗎?這分明就是在惡心他。
巫月此刻終於明白昨日她那隱隱的不安從何而來了。
白憐兒,夜錦衣是不喜歡的,可卻任由她在錦王府興風作浪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