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重逢,顧涼山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淡漠著一個模樣,完全沒了小時候那些個膽怯地對著我的可愛模樣。
心裏悶悶地覺得有些不開心,明明我那麼期待著和長大了的小顧涼山見麵,可如今見了居然是這般淡漠著眼的冷淡,那多年來的希冀等待似乎覺得就是個笑話。
“木木,你出來送送涼山哥哥。”
吃完了飯,我進臥室裏去亂搗鼓,聽見我媽在大廳叫人。
我出來,見到大廳裏已經隻剩下了顧涼山和我的媽媽,蒙山叔叔不知去哪裏了。
“蒙山叔叔回去了?”
我疑惑著問,人已經是走到了大廳,幾不可微地我掃過去,見到顧涼山還是一副無比淡漠著的神情,到了此還是從沒正眼看過我一回。
“嗯,公司有事要處理,他就先回去了,呐,你送送涼山哥哥,把媽媽做的點心也給帶上。”
媽媽從廚房裏出來,遞給我一大袋子的酥餅。
顧涼山還是不說句話,話少的就好像啞巴了似的,除卻吃飯的時候,偶爾的一句回答,到了現在我媽媽都要把自己做的酥餅給他帶上了,他也沒說一句意思意思的拒絕!
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有了意見,那麼他做的任何事情在你這裏都會被放大,以至於他即使隻是坐著不發一言,你也還是會覺得他這裏看不順眼那裏也看不過去。
忍著眼裏無數個不爽的白眼,我提著我媽做的一袋子酥餅,走在顧涼山高大的背影身後送他出門。
“喏,給你。”
在他準備上車之前,我遞了袋子過去。
然而,顧涼山沒接,隻是自顧自地開了車門,然後坐了進去。
我遞過去的手還伸在半空,見到這樣居然又是一次把我無視的顧涼山,心裏直冒著怒氣。
我知道,自己的臉色並不好,口氣估計也不怎麼樣,可你這樣明擺著無視我的話的動作也太明顯了吧?
“喂,我媽給你的。”
忍著心裏一萬頭草泥馬的奔騰,我繞到駕駛座的一邊,把袋子又給他伸過去,彼時心裏恨恨地想著,你要是再不接,你要是再無視我,姐姐我就直接轉身回去了!愛要不要!
“上車。”
冷不丁,一直不言語的男人男人終於是說了句話,然而卻不是伸手接過我的袋子後說的謝謝,而是冷硬的兩個毫無溫度的“上車”!
怒氣簡直是要到達頂點,我一把收回自己的手,大步就要往門口轉身回去。
“我不懂路,剛才進來的時候迷路了。”
已經帶著怒氣轉了腳的我,身後驀然傳來這麼一句,很是平淡,就連一個求人的情緒也聽不出來。
背對著,我看著前麵漆黑的路,狠狠地翻著怒氣的白眼,牙齒簡直都要可以互毆般地咯咯咬著。
踏馬的,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個男人的!
轉身,大力地開了車門,我認命地進了後座,眼裏都是毫不掩飾的怒氣加怨怒。
行,就看在你是我家這麼多年來除了蒙山叔叔之外的客人,我忍了!
“到前麵來。”
然而,我這屁股才觸上了那後座上柔軟的墊,還沒來得及好好坐好,卻又聽到這個冰山男毫無溫度可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