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氣,我認命地劃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車子終於開了,然而開著車的冷峻男人卻是一句話也不問,隻是大手有力地握著方向盤,接著車子七拐八彎地就出了巷口,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這麼順溜著就出了巷口的車子,心口一陣陣嘔血。
這敢情就一副十分輕車熟路的樣子好不?他剛才居然跟她說什麼他迷路?
車子在巷口處終於是停了下來,我一刻也不想多待,把手上的東西一股腦地都放到了座位上上,然後拉開門。
“喏,再見。”
然而,說完了話,那門卻是開不動。
我疑惑地轉眼看向他,然後又轉眼看了看那大門,意有所指,但是我就是懶得在開口。
顧涼山冰的臉,還是冰著,也沒看我一眼,隻是那車子卻是重新動了起來,我連忙又坐直了,看著車子轉了身又動了輪子轉彎,腦子裏蒙圈至極,這個顧涼山這是要幹嘛?
還不等我疑惑完,黑亮的車子在昏暗的巷子口一個轉彎,接著緩緩地又往回開去。
完全傻了的我,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家門口又近在眼前,腦子裏啥都疑惑著,忍不住地轉眼看向正麵色淡漠地開著車子的男人。
他這是,這是,又要送我回去的意思?
想到這麼個可能,人家顧涼山還沒點反應之意,我自己就開始先胡思亂想上了。
眼看著又到了自己家門口,我突然覺得剛才的自己那樣背地裏亂想,似乎很不厚道。
車子停下了,門口那暗黃的路燈閃著昏黃的氣息,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推開車門之前,還是沒見人家顧涼山說句話,而且也沒有個要說句話的打算,我咧了個笑,有些個尷尬地開口:“那個,那你自己開回去了啊,就沿著剛才的路就行了。”
“嗯。”
顧涼山終於轉眼看向了我,然而還是淡漠著一張帥氣的臉,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訕訕地笑著點了下頭,然後開了車門,下車。
很快地,在我一下了車,車子就飛了出去,比剛才的車速快了不止一倍,傻愣地剛揚起手打算跟人家揮一揮說再見的我,最後隻好默默地收回了手。
特麼的,敢情我這是自作多情了?
鬱悶地進了家門,翻身到床上睡覺之前,我還一直在想著這個梗,到底這個顧涼山突然的出現,是為了什麼?
那也就算了,還是這麼一副冰山冷麵的樣對著我這個故友,到底是要幹什麼?
難不成,在北京待不下去了?所以來這個小南方混一混?
一晚上都在亂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第二天起來,我黑著眼圈去了學校。
臨出門之前,母親大人看著我黑黑的眼圈,卻是一聲也不問,隻是又叮囑道:“記住了啊,有時間的時候,多帶帶涼山哥哥出去逛逛啊。”
不耐極了的我隻好拚命點頭。
大學生的課上總是無聊中又透著些慵懶,看著講台上一本正經在口若懸河的白發老師,我的眼皮開始不住地打架。
就在我將睡未睡,即將奔赴周公之約的半路中,突然聽到自己放在抽屜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白著眼低頭一看,隻見那屏幕上閃亮著一串陌生號碼。
二話不說,手一伸過去,我立馬按掉了。
然而,人家似乎是不死心,電話被掛斷了,短信就來了。
有些個惱火,畢竟我可是個準備與周公約會的人!這下卻被個不知名的人半路攔截了!
惱火地把手機解了鎖,一條短信蹦入我的眼裏——
今天陪我去個地方。
沒有署名,也沒說什麼時候,隻是這麼迷糊著說今天。
在心裏默默地罵了句神經病,我盯著那短信看了半天,突然腦子一閃,免不得默默咽了下口水。
難不成,這個號碼是,是顧涼山的?
因了這麼個猜測,我上課的時候,也不困了,隻是聽課的心神完全飛了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神到底飛去了哪裏,隻是心裏七上八下地亂想著,莫名地期待著這個號碼就是顧涼山的,但是又憤憤地覺得最好還是不是!
腦子傻愣地胡亂一通,然後瞬間覺得這節課無比地漫長。
想著,要不,回個短信去問問?
可這要真是顧涼山發來的,那麼自己可就是暴露了啊!昨晚,自己的母親大人可是把顧涼山的號碼都寫給我了呀!
想到這裏,我趕緊地翻開書包。
但是,翻了半天,我也還是沒見到昨晚媽媽寫給我的小字條,默默地又關上書包,撐著下巴看向講台上依舊嗨皮著講課的老師,腦子混亂地撐著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