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傍晚的六七點,天已經開始黑了,卻依然不見蒙山叔叔回來。
而我怕顧涼山在忙著工作,也並沒有給他打個電話。
媽媽已經出門好久了,她說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是不是蒙山叔叔自己去了什麼公園之類的地方,然後讓我在家裏等著。
可直到了這個時候,媽媽卻也不見回家。
我從樓上跑到樓下,時不時去看一看王阿姨是否已經回家,想問一下她是否看見蒙山叔叔出門了,可幾乎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顧涼山在天黑到來的一刻,回了家,我蹲在家門口的破敗門前,一見到那強烈刺眼的車前燈光,立馬站了起來。
“顧涼山,蒙山叔叔出去了,到了現在都沒回來……”
像個怕被發現自己犯了錯所以趕緊先行認錯的孩子,顧涼山的車才一停穩,我便跑過去,在他那一麵的車門前率先低低開口。
“嗯。”
顧涼山下了車,應了我一聲,然後人便直接往家門口走去。
完全沒想到顧涼山會是這麼個反應,我忙跟上去。
“顧涼山,蒙山叔叔不見了,一整天,我們回來之後他就不見了,到了現在都沒回來……”
著急的我,以為顧涼山沒聽清楚自己的話,跟在他的身邊上樓,我又把話說了一遍。
顧涼山沒理我,隻是上了樓,進了門,又進了自己的臥室,隻是這一次他沒關門。
我的腳步定在了客廳處,沒敢跟著他進房間。
沒過一會兒,他出來了,手上多了個文件袋。
“你還要出去嗎?”
眼看著顧涼山已經朝著門外走去,我忙又開口。
“蒙山叔叔好像不見了,到了現在都沒回家,你聽到我跟你說的了嗎?”
顧涼山已經走到了門口,即將邁步下樓了,聽到我的話,他停下腳步,然後回頭。
“我知道。”
波瀾不驚的語調,依舊還是淡淡的語氣,完全聽不出來半點擔心的意味來,說完了,他人又往下走。
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顧涼山往樓下走去,心裏簡直憤憤又恨恨地在想——
果然是冰山男,果然是冷血動物,蒙山叔叔平時待他也不薄,現在蒙山叔叔都不見了,他也沒點擔心著急的樣!
進窩屋裏去,我把家門摔的震天響!
手機在這時又突突地唱起歌來,心中還憤憤然著,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顧涼山打來的!
“喂。”
接起來,憤憤地自我翻著白眼,我沒什麼好語氣。
“下來,跟我一起去醫院。”
話畢,電話直接掛斷。
嘟嘟嘟的聲音傳來,我看著那黑了的手機半天,心口突突起伏著,胸口處一股子難以抑製的憤然又悶恨的氣一直在竄著湧著。
摔門下樓,開車門上車,我看也沒看駕駛座上的顧涼山,直視著前方被車燈照亮了的小巷子,沒好氣,“去醫院幹什麼?”
“去看蒙山叔叔。”
車子在顧涼山話落的一刻,飛箭般急速,我瞬間抓緊完全帶,然後瞪大了眼轉向顧涼山——
“蒙山叔叔在醫院?”
狂大的驚喜砸來,我忙開口不確定地問,可問完了,又急劇緊張擔心起來。
“怎麼會在醫院?是不是傷口發炎了?還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