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雙子座的孩子都是存在兩麵性格?
一麵可以樂觀無比,一麵又可以極端悲觀?
不知別個人是否如此,可我文木,就是這般典型的雙重性格。
愛恨可以分明,可也極有可能會迷糊迷途。
可此時,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幹嘛,也清楚明白地知道,此刻的自己該如何。
顧涼山還在喝著湯,他似乎覺得很好喝,一口接著一口,白色的湯勺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間幻化出優美的弧度。
轉開眼,吞咽下自己眼裏不自覺的凝視。
再轉回眼,我開口道:“顧涼山,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既然,他不願意先開口,那好,我就做那個先行打開話題的人。
這問話落地,喝著湯的顧涼山果不其然微頓了頓。
也隻是微頓了頓,接著他又繼續喝起來,不過這一次,他直接一大口解決掉半碗的湯。
放下那白瓷的碗,他終於是抬眼向我看來。
“說什麼?”
被美味的湯滋潤了的薄唇看起來十分地晶亮,可從他薄唇裏吐出來的話,卻是這樣讓我心冷。
他居然問我,說什麼?
他居然這般平靜無辜著眼,一副我似乎在強自亂問的姿態?
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難不成看不出我眼裏渴望著就是要知道——今天的一切都踏馬的是些什麼破事?
“所有的一切,今天病房裏的那個女人,還有蒙山叔叔和你,你們三個人,什麼關係?”
困擾了我這麼幾個小時的事情,腦子裏煩亂了一通,心口難受著忍耐了這般久,現在我終於全都問出了口。
顧涼山聽罷,沒有立即開口回答我這麼一堆問題。
他隻是靜靜地凝視著我,俊眸裏的目光閃爍,可我看得出來,那是個十分淡漠又堅定的光。
過了會兒,沉默靜默的破屋空氣裏,終於響起了他高貴的音——
“他們是夫妻,她是我的繼母。”
一句話,簡短有力,沒有多餘的詞句,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無比的句子。
可再怎麼簡單,這一切的關係也已經全都清楚明朗——
貴婦人和蒙山叔叔是夫妻,貴婦人是顧涼山的繼母。
所以,顧涼山是蒙山叔叔的兒子,是嗎?
腦子裏瞬時不斷環繞著這句話,我不斷收縮的眼孔裏見到顧涼山依舊十分淡漠的臉。
盡管猜測過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可我萬分沒想到會是這麼個不簡單的血緣關係。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興許是我久久沒個下文,顧涼山開口。
可我,還能問什麼呢?
難不成要問——她會帶走蒙山叔叔嗎?
或者是問——你們要回北京去了嗎?
任何一個問題,似乎都是如此無力著沒點懸念。
無非就是個狗血至極的豪門尋夫史?亦或就是個惡俗至極的貴婦人尋夫記?
現在找到了,自然沒多久就要回去了,不是嗎?
即使現在不小心出了點意外,尋找的主人公腦溢血了,可北京的醫療設備怎麼說肯定都比南寧這個小城市精良先進多了,如此肯定是越快回去就越好,不是嗎?
而且今天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婦人也說了,讓他好好處理。
處理什麼?
對了,當然是處理我和我家母親大人了,在這個南方小城裏,也就我們兩個和蒙山叔叔還殘存著點剪不斷理還亂的藕斷絲連罷了。
算了,罷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悲哀。
我還能怎麼樣呢?
我隻是,隻是有些擔心我的媽媽,也心疼我的媽媽,她明明,明明離那幸福,隻差那麼一步。
罷了,不是自己的,我們何必去死命強求呢。
搖了搖頭,我開始收拾起自己的碗筷。
“你還吃嗎?”
收拾好自己的,我看著顧涼山跟前的碗筷,出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