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悲傷滿懷
——即使風雨阻隔
——可能曾經擁有
——就已足夠我度過餘下的荒涼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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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人來了,把氣氛都搞沒了,party自然也辦不成。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能感覺得出來,顧涼山的心情很不好,隻是他抿著唇皺著眉,卻也沒打算跟我說點話。
夜很靜也很深,迷迷糊糊躺在他的懷裏,也不知道他睡著了沒。
頸窩處的呼吸明顯還沒規律綿長,我不禁輕輕開口,“顧涼山?”
頸邊的人動了動,腦袋輕輕蹭了蹭,聲音很是清醒,“嗯?”
轉過身去,麵對著果然沒睡著的人,我在黑夜中使勁兒睜大眼。
“顧涼山,既然機票都買好了,明天我們就回去吧。”
輕輕說完了話,又覺得自己現在說這話似乎就是來給他添堵的,故連他的下巴都不敢多看,默默垂了眼。
心裏其實還是有點亂,留下來多一天又能幹嘛呢?
治療時間比原預期的時間提前,現在回去,我也剛好可以正常開學了。
“你也想回去了?”
帶著點微微驚訝的語氣,顧涼山睜開了眼。
“嗯,回去我也正好開學了。”
有些話不宜說,可有些話不說,總也怕顧涼山誤以為我是不願在這裏跟他多待幾天。
話道完了,聽著的人卻沒個回應,沉默得很。
心裏頓覺自己這話確實說的不是時候,可話也已經都潑了出去,收不回來了,故也隻能默默歎氣沉默。
心裏忐忑懊悔著,過了半個世紀後,顧涼山才終於回了我。
“那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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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來,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一起離開這生活了兩個多月的別墅。
貴婦人笑的整張臉都煥發青春起來,眼角那細細的皺紋也忍不住出來湊熱鬧。
“東西都留給傭人們收拾就好,我們走吧。”
紅唇裏說著話,人也自然地就過去挽住顧涼山的手臂。
顧涼山一個退開,麵色很淡,“嗯,我上樓拿點東西。”
看著顧涼山上樓,我才想到自己曬幹的那些玫瑰花瓣還沒拿,於是也忙跟著上了樓。
顧涼山見到我也上來,有些驚訝,“忘了什麼?”
把陽台上的玫瑰花瓣都收進盒子裏,揪緊了方盒蓋子,我抱著走出陽台,“我曬幹的花瓣差點忘記拿了。”
顧涼山看了看我懷裏的盒子,有些無奈地笑,“傻瓜,你要是喜歡,回去我再給你買就是了,幹嘛還要曬幹了特意從美國帶回去?”
好像是這麼說,但重新再買,意義也是不同的,顧涼山你怎麼會懂呢?
“這不一樣…….而且買一束花多貴啊……”自己嘀咕著話,我把盒子放到袋子裏去。
這束花如此珍貴,我舍不得它的生命如此短暫,所以就把它們的花瓣都摘了下來,晾起來,風幹,收回盒子裏放著。
如此,即使過了很多很多年,它還是可以以活著的姿態,香味濃鬱地鮮活在我的視線裏,就如同它一直鮮豔熾熱地活在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