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一切如此真實直接
——我好擔心他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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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叔叔的眼神,一直都是慈愛的。
不管是以前的他,還是如今的他,白黑的眸底永遠都是閃著關愛晚輩的光。
就如此刻,他這樣看著我,我的心漸漸平靜,直到他把話說完,我終於完全放心下來。
他說,木木,你別擔心,你的涼山,都是我和你媽媽的兒子。
他的麵色這樣平靜慈愛,他的話語這樣溫柔,這些話,就這麼柔柔順順著流進了我的心,把我所有的擔心和緊張著急都蓋掉。
是啊,現在的顧涼山對於我的媽媽來說,已經不止是她女兒的女朋友,也是她法律上的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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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關係似乎很亂,在外人看來,也許我和顧涼山就成亂輪了。
世人也許唾棄,外人也許隻靠口水就可以把我們淹死。
是的,直到了蒙山叔叔把這個話說出來,我才終於意識到——是啊,我的母親大人和蒙山叔叔已經喜結連理了,他們是我和顧涼山共同的爸爸媽媽。
如此,我怎麼就那麼傻地害怕自己的母親大人會如何如何處理我的顧涼山?
這簡直是,瞎操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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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到顧涼山下來的時候,我這個瞎操心,卻並不是白操心!
他的下巴青了一塊!
母親大人默不作聲,可那麵容明顯是微笑著,盡管她的唇並未勾起,
母親大人和蒙山叔叔走在前麵,我跟顧涼山走在後邊,我走幾步就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的傷,盡管知道這樣也無濟於事,可還是忍不住眼。
“真的不疼嗎?”
第四次停下腳步的欲言又止,我是真的心疼顧涼山,他的下巴明明都青了一塊。
“沒事,這是我新長出來的胡子。”拿開我的手,抓住帶著我朝前繼續走,顧涼山壓根不在意。
如此,我還能說什麼好?
隻好是默默被他牽著手,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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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婆婆的家不在山腳坡下,她的家,獨立在另一個山頭,我們跨過一個山穀的小溪,再沿著一條小路往上爬好十幾分鍾,這才終於到達目的地。
母親大人說,七婆婆一個人住,話很少,跟不熟的人幾乎都是不開口,她叮囑我們到了之後,隻需要話少,不要多言亂言。
如此,當那一座小小的草木屋出現在我的眼前之時,我是連驚訝和好奇都不敢亂吐半個字。
顧涼山始終一直抓著我的手,他的麵色沉重。
我看著他凝重的眉頭,心口可疼了,忍不住抬手去撫平他的眉。
他笑了下,又把我的手摘下來,凝重的眉頭散開了些,他把我摟進身旁。
“真的沒事,你別擔心了。”
說著,大手還摸了摸我的頭發。
“你們兩個,注意點形象。”
我的眼還黏在顧涼山身上,母親大人涼涼的話警告著響了起來。
我連忙退開顧涼山的懷抱,自己站定好。
母親大人看罷,這才擰眉轉身去敲了敲那個小木屋的門。
敲了一會兒,小木屋的門終於開了,從裏邊出來了個弓身彎腰並拄著拐杖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