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你還是一成不變
-
台下黑壓壓的都是媒體,台上包括禮儀,也站了差不多幾十號人,個個都穿著正式的黑西裝,那架勢還真是有些可怕嚇人。
領導和老板都站成一排,禮儀人員拉著紅花帶就位,我的喉嚨一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麼麵對自己跟前的男人,主持人就已經廣播剪彩儀式開始。
神思恍惚間,被剪斷的花球滾落下來,我忙伸手去接,把花球放進托盤裏,僵著步子走到嘉賓身後站。
即使站在顧涼山的身後,我的呼吸還是困難,已經開始冷了的天裏,雞皮疙瘩一齊跑到肌膚上去,可我卻絲毫感覺不到冷,大概是心裏慌亂著,也緊張過度了。
回到後台,藍清嚷嚷著肚子餓,給餘風其打了電話,在電話裏撒著嬌恩愛。
我坐在位置上,拿著外套,楞著神。
這一年的種種突然掠過腦海,我突然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有他的地方,一年了。
我沒有繼續學習,隻是報個班,等著明年考進港大。李深倒是已經去了港大,而藍清,時不時回去晃蕩考個試,時不時又晃蕩來找我,過得沒心沒肺自由自在。
這一年裏,我茫然著人生,卻也充實著自己,每天最閑暇的時間,就是拿著筆記本停停寫寫。
少女情懷總是詩,悲情苦情的,傷心開心的,充滿期待的,未來的一切的,都這樣被我在這一年裏反複懷想。
以至於,滿滿的文檔裏,都是我為顧涼山寫下的文字,整理成文,大概有十幾萬字。
李深知道我在寫東西,可她不知道我為誰而寫,不過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藍清也不知道,隻是以為我要往作家的方向走,還十分嫌棄地對我道,“就你那點伎倆啊,也就適合寫個網絡小說,療慰療慰祖國廣大小朋友的空虛寂寞之心罷了啊......”
“喂,文大木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該走啦!”
已經換好衣服的藍清走過來,“你快去換衣服啊,李深他們都到了。”
藍清似乎還不知道顧涼山也來了,她估計也沒見到顧涼山,下了樓,把東西給我們拿回去之後,她就吼吼地跟著餘風其約會去了。
坐上車,李深看著我的臉色,歎了口氣。
“見到他了?”
我點頭,看著窗外,“嗯。”
“想吃什麼?”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李深別過頭來問我。
“沒什麼想吃的。”
“對了,kolor樂隊今晚在紅磡有演唱會,票我已經買了,一起去嗎?”
紅燈停,李深把門票遞過來給我。
我接過來,拿在手裏,低下頭去看,好多年沒見過的幾個大男孩模樣,如今已經全都男人味十足。
我點了頭,“去呀,那麼難得的機會,誰知道以後他們還會不會開演唱會了。”
李深聽罷,笑起來,“怎麼,你還咒人家發展得不好?”
把門票往心口一按,我挑眉,“這不是咒,這是實話實說。”
說話間,又過了兩三個紅綠燈,住了一年的地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