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望住前方,卻突然發現正門口站著個十分熟悉的人,不由得坐直了身,眨了眨眼,又閉了閉眼,沒錯,門口站著的人,就是顧涼山不假。
李深見罷,車子的速度放緩下來,轉過頭問我,“他也見到你了?”
我點頭,深歎口氣,“他就在我前麵。”
車子停了,李深卻不下車,“你跟他談談吧,我把車開進去。”
他一身的西裝還沒換,頭發還是那樣短,皮鞋還是那樣程亮,高大的身姿還是一如既往地挺拔。
故人相見,該說什麼話來做開場白?
特別是這個故人,還是自己深愛過的已婚男人。
我不知道如何開場才能很好地把過去不爭氣的自己隱藏,隻展現如今已經學會偽裝和不動聲色的自己。
一靠近他,我就已經在加快心跳,紊亂呼吸。
手腳的動作被我強製壓住,走到跟前,我抬起眼,勾起唇笑。
“你怎麼來了。”
聽到我的話,他的眼眸動了動,看了看開車進去了的李深,突然聲音很是冷淡地問,“你跟她在一起?”
他的第一句話,不是怎麼突然跑來這裏了,也不是怎麼不給家裏來個電話報平安,更不是我自己奢想的因為我想你。
而隻是就事論事得很地,眼見什麼問什麼。
“我們一起住房子住。”說著,我往裏邊走,“進來坐坐吧。”
重逢,就跟平常的朋友相見沒什麼兩樣,可走進這短短的一段距離裏,我的心卻已經開始叫囂著要問一句,顧涼山,你跟那個女的結婚了嗎?
李深已經開了門,見到我們進來,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那看著顧涼山的眼神,一絲友好的意味也無。
我把包放下,走到冰箱處,回頭問,“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
顧涼山走進來,俊眸環顧著這個三房一廳,高大的身站在大廳正中央,像個來巡視的領導,又像個來突察的大人。
我走回來,坐進沙發,“有些亂,你隨便坐。”
“我出去買點水果。”
李深拿了車鑰匙大步出去,沒幾步就走到了門口。
我知道買水果隻是借口,她想給我們留空間。
我高聲對著已經走出去的背影叫,“我要吃櫻桃!”
“文木,她也是女的。”
顧涼山說這話,我懂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覺得,你怎麼跟個女的在一起了?
“所以我們才住一起啊,有什麼問題嗎?”
這下,顧涼山無話可說般了,他的薄唇很緊地抿著。
“準備過年了,阿姨讓我來叫你回家過年。”
我轉頭看向茶幾上的台曆,沒錯,一月多了,準備過年了。
可這話,實在讓我忍不住在心裏冷笑。
去年的過年,怎麼沒見你們來尋我回家過年?今年是怎麼了,突然大發慈悲,想起還有我這個孩子來了,是嗎?
而且這話說得真是違心,明明隻是來出差罷了,還說什麼阿姨叫你來的,顧涼山,你說話就不能對我真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