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死的
——當我還愛著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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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那暗黑裏發過誓,也曾在暗夜裏的本子上寫下過這樣一句話——
等有一天我再見顧涼山,我一定要以最得意的姿態展現在他麵前。
可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神算,偏偏我出去兼職什麼鬼禮儀的時候,他就這麼明晃晃地出現了,還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們住的地方來。
已經發生的改變不了,但沒關係,我還能控製我的態度。
我笑,站起來,自顧給自己倒了杯果汁,“是嗎?我以為你隻是來出差剪彩。”
喝下一口果汁,我的腦子隨著那一口的酸果汁,酸酸地在心裏叫囂著,快問,快問那個女人是不是跟他結婚了。
顧涼山還是抿著薄唇,他的模樣,似乎比以前更深沉了。
我看不懂他,越來越看不懂,可現在的我,即使看不懂,也並不害怕得難過了,我隻是在想,顧涼山啊顧涼山,這一年裏,你都做了什麼了讓自己還是如此沒點開心的模樣呢?
藍清時不時的回國,餘風其的時不時出現,這些事情讓即使從來沒有通過一出電話回家的我,想要去了解顧涼山的近況,並不難。
難的是,要把他顧涼山真的從我的腦海裏消除。
我竭力說服自己,就這樣吧,就這樣放開了吧,留給他餘生婚姻的祝福,從此我過上全新的生活。
於是我來了香港,我換了號碼,我不打一次電話回家,求著他們幫我瞞著自己的近況,一個子兒都不透露。
我不想上班,我揮霍著他們給我打來的錢,實說是在準備著補習考港大,可我真正去上課的時間沒幾個時月。
我看了很多的書,去了很多個地方,每到一處,我都在深夜寫下那一天的所走所感,而每一個句子裏,都是關乎他顧涼山。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
可他顧涼山,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來叫我回家過年,還隻是因為出差順道來的。
要不是因為在剪彩儀式上見到我,他估計連找也不會找的吧?
自嘲地這樣想,心口的舊傷隱隱地疼,悲涼的感覺襲來,怎麼也揮不去。
“當然不是。”
顧涼山說罷,長腿一跨,坐到我的對麵。
“你一年沒點音訊,阿姨很擔心你。”
好一個阿姨很擔心你,那我就想問問了,顧涼山,你擔心過我嗎?
放下果汁,把自己靠進沙發背裏,我對上顧涼山的俊眸。
“那你呢,顧涼山,你擔心過我麼?”
怕錯過顧涼山眼裏的絲毫,這話問出口後,我便緊盯著對麵男人的眼眸。
可,他沒多少變化,甚至在我這話都落地了好幾秒之後,他還是沒什麼表示。
本來期待的那點激動,漸漸又冷卻。
我垂了眼,真是恨自己不爭氣,這都問的什麼話?
盡管如此,可不知為何,我突然發現,一年之後的顧涼山似乎比我滄桑,也似乎沒以前那樣冷漠淡漠了,就比如,在我直白地問出了這麼個問題之後,愣了會神的他,回過眼來的話竟然是帶了些憂傷。
他是頓了有好幾秒之後,才擠出的字。
他說,嗯。
一個單子,我握緊了自己的手,恨不得望進他的眼裏去,可他轉了眼,飄忽著視線並沒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