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等啊等啊,距離那飛機落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手機卻還沒傳來李深的呼喚。
我不禁有些著急,該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我忙找到她的手機號,撥打過去。
不過,電話是響了,卻沒人接。
還好還好,既然通了那就說明肯定是落地了。
於是我便繼續等,站累了就換個姿勢繼續等,時不時張望處四周,害怕自己錯過了李深出來的第一時間。
終於,在我忍不住要繼續打電話的時候,李深出來了。
她一身的休閑牛仔,背了個黑色的背包,一頭的黑色短發,如今變成了一頭的奶奶灰。
這個模樣的李深,真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像足了漫畫裏走出來的白衣少年。
還隔著大老遠,我就使勁兒揮手,生怕她看不見我。
李深看到我,勾起唇笑了笑,隨即大步朝著我走來。
“等久了吧?”
終於站定在我跟前,李深溫柔著眉眼。
熟悉的溫暖感覺襲來,我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歡迎回來,李深。”
她有瞬間的僵硬,過了兩三秒,才終於也抬起手,撫上我的背。
我的手圈著她的腰,抬頭看向她的四周,“你的行李呢?”
“沒什麼行李。”她的手繞到背後去覆住我的手,扣住了後雙手抓住,溫柔著整個麵容。
她瘦了,更顯得高,我在她的跟前,笑得像個孩子,“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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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廳裏,牛排上來的時候,李深習慣性地就要把我跟前的肉拿過去,我忙止住她。
“我自己來。”
怕她不信我可以自食其力,我立即拿起刀叉,磨刀霍霍向牛排。
以前在香港的時候,每次跟李深出去吃牛排我都切得十分吃力,李深看不過去,以至於每次一去吃牛排,都是她拿著刀叉幫我切好了。
熟悉的一幕湧上心頭,我的心也跟著微微有些悵然,是啊,那個時光,那個兵荒馬亂卻又安靜如斯的時光,我們都回不去了。
李深就在我的對麵,定著神看我,我切著牛排,餘光裏卻都是她認真看著我的模樣,心裏的那份悵然又忍不住嘩啦啦地泛著熱和暖,我忍不住抬頭調侃她。
“怎麼,見到我這麼激動興奮?連吃個肉都要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啊?”
把一塊大肉放進嘴巴裏,我嚼著美味看她。
對麵的李深,依舊溫柔著十年如一日的眉眼,給我遞過來紙巾,“擦擦嘴角。”
我接過紙巾,隨意亂擦,把肉咽下去,“春節的時候你回來了嗎?還是這時候才回來?”
香港,畢竟不是家人在的地方,況且當初也是為了我才去的,如今我回來了,李深獨自一人在那裏,我每每想起來,還是心疼。
藍清有的是餘風其的花樣陪伴,而且在我回來之後,沒多久她也回來了,隻是到春節的時候,她回南寧去了。
她看著我,定了好幾秒,這才輕著聲回答,“這時候才回來,”她頓了下,嘴角挽起,“因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