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
——如樹梢的雨
——如狂熱的浪
——如堅毅的石
——如深邃的海
——那一刻
——就在他呼吸緊促的那一刻
——即使讓我死在他的懷裏
——我也甘之若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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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就心虛著等待顧涼山的下文。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出聲,我不由得推了推他,“顧涼山,難不成你後悔了?不想讓我去?”
話畢,胸前的男人突然直起身,看了我一眼,然後彎身,一彎腰把我抱了起來。
我忙又摟緊他的脖子,於是他又低低地笑。
大步上樓,樓梯間的腳步聲很是淩亂,顧涼山一把踢開房間的門,然後又回腳把門踢上,那大力的聲響一直到我被扔到床上的時候,還蜿蜒著響在我的耳邊,直震到我的心裏。
顧涼山隨即壓上來,高大的身把燈光都遮住,那些沒被擋住的光灑在他的周身,就亮在我的眼底,我呆呆看著上方的顧涼山。
這陌生又熟悉的觸感,我的心跳顧涼山的心跳,似乎都糅合成了一體。
要發生什麼事情,似乎已經不言而喻,這還沒開始呢,我就已經不由得胡亂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而這麼個輕微的舉動,居然被顧涼山發現了,於是他又低低地笑。
“木木,不急,我們還沒開始。”
眼前的亮光又暗了些,顧涼山湊下眼來,伏在我的脖頸邊呢喃著話。
我的臉瞬間紅起來,連帶著脖子也跟著熱燙,猛地放開手,真恨不得一口氣咽死自己算了,這都做的什麼事啊?
“木木,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對你,太過舍不得了。”
脖頸邊傳來熱乎的氣,顧涼山的話語絲絲涼涼著透過那肌膚,傳遞到我的心口,我控製不住地全身緊張起來。
“顧涼山,你......”
“噓......”顧涼山的長指輕輕按住我的唇,“我突然覺得,唯一能把你困在我身邊的,大概是把你從上到下都變成我的人。”
說完了,他忽然全身壓下來,緊密地壓著我,呼吸滾燙。
“文木,圭允對我說,要是哪天我給不了你幸福,他一定毫不猶豫把你搶過去。”
他緊緊著牙,發著話,“在你們看來,我是不是都很深沉?深沉到連我的愛你都感覺不到?”
他忽而笑起來,把頭搭在我的脖頸邊,雙手緊扣住我的十指,“你明知道的我性格和脾氣都比較難捉摸,可為什麼,還是舍不得走呢?”
他低低著呢喃在我的耳邊,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遙遠又緊密的情感,我安靜地聽著,心口的疼卻跟著他的話越發緊密地蟄著我。
“你不知道什麼,你想知道什麼,你都可以來問我,文木,可你為何從來不問我?”
顧涼山本就比我高大,這麼高大的人壓著我,而且全部壓力都放到我的身上,我被壓得呼吸困難,特別是胸口處,要喘不過氣來似的。
可這樣的顧涼山,渾身下上都透著我讀不懂的哀傷和悲怒,我本該推手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他,讓他起個身,可喉嚨就好似堵了什麼,讓我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