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知道Adam把文木送出國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簡直就像是被砍了一刀。
那持刀者,還是那個讓我幾乎從小就照顧到大的顧涼山。
我不知道,他們發生什麼了,我跑去問顧涼山,可他說,他失憶了。
可從我專業的醫生角度來看,他顧涼山並沒有失憶。
一地幽暗的包廂裏,Adam跟我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地上都是酒瓶。
China有句古話,叫做男兒有淚不輕彈。
可那一次,是我第一次看見顧涼山流淚。
他被病痛折磨無助的時候,我沒見他的眼淚;被顧林臨綁在小黑屋的時候,他也一滴淚都不曾流。
可那刻,他為了文木哭泣,為了那個他從小就喜歡的女孩、那個在他幽暗童年裏唯一給過他陽光的女孩而哭泣。
再沒人比我更懂得,小文木在顧涼山心裏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他醉了,呢喃著話,每一句都離不開小文木。
呢喃了一晚上,我坐在一地的酒瓶當中,聽著他的呢喃,心裏也沉重地如同墜入無邊的深淵而沒有爬升的窒息。
Adam的情緒,幾乎很少外露。
童年時候過度自閉並且帶有輕微抑鬱,再加上顧林臨給他下的毒蠱,讓他還患了雙重人格,並且精神分裂。
這樣的孩子,注定是讓人心疼的。
善良無比的小文木也不例外,她心疼顧涼山,從她第一眼見到他開始,就被病懨懨又憂鬱鬱的顧涼山給綁住了心,從此再也逃不開。
顧涼山在自己的外表上給自己上了一層麵具,那個麵具在麵對除了文木的人之外,幾乎都是一個性質——冷漠。
幾乎隻有在文木的麵前,我才終於真正的看到了有血有肉的顧涼山。
而我喜歡上文木,感情的類型大概更多的歸為,對一個小妹妹的疼惜。
我明知道顧涼山對文木的失憶隻是一個幌子,可當我知道這個小姑娘一個人被送往國外,並且又一個人跑去了香港的時候,我的心就漸漸地偏向了她那邊。
她一個人多孤單,她一個人多可憐,她一個人多無助,在那異國他鄉,在那遙遠國度,在那一國兩製的資本主義裏。
Adam正在開會,我怒氣衝衝地飛到顧氏找他。
我忍著氣,一直到了他的辦公室,迎頭就給了他一拳,他的鼻子都被我打出血了。
我怒吼著,“Adam你個王八蛋!”
沒忍住,我又一個拳頭過去。
可他竟然不躲不閃,就直直被我又打了一拳。
嘴角也流血了,我才停了手。
他趴坐在辦公室的地板上,低著頭沒看我。
我的怒氣未消,在他的辦公室走來走去,就差沒再上前再給他一拳!
我質問他,“為什麼讓文木去香港?”
然而,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顧涼山並不知道文木去了香港,他猛地抬起頭來,一下子從地上竄起來,一把抓住我的領子,眼神裏都是猩紅。
“木木去香港了?!”
當晚,他立即飛去了香港。
可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變了,做事手段和行事風格十分地陰狠,對待葉國明也是直接單刀直入,似乎不再有所顧忌,似乎不再有所顧慮,仿若有了巨大的勇氣和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