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樣,你才不適合留在我身邊。”北九淵雲淡風輕地說。
“你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等有了合適的機會,我會離開的。”
北九淵一鬆手,清池纖細而滑膩的手腕便從他的掌心裏脫落。他微微曲著手指,終是沒有負氣而妄為地抓住。
清池後來聽柳絮說,她不在王府裏的日子,北九淵過得無比淒慘。清池很詫異,道:“你莫不是誇大其詞吧,九淵可是王爺,身邊有這麼多人可以差遣,貧道又沒聽說最近王府裏花銷緊張,他怎麼淒慘了?”
柳絮道:“在物質上王爺很飽滿,但在精神上王爺就備受折磨了呀。你不知道,王爺食不知味、寢不能昧,身體底子再好又怎麼能一直這樣虧待自己呢,要不是北樓每天都熬了參湯藥茶,氣色還要更差些。”
清池擰著眉道:“他這是撞邪了麼?”
“可不就是撞邪麼,”柳絮瞟了她兩眼,“撞的就是小道長的邪。就昨天傍晚,小道長被齊王接走以後,王爺是坐立不安。晚飯一口都沒吃,便過去接道長了。”
清池心頭一揪:“他昨天晚上什麼都沒吃?”
“這倒不算什麼,”柳絮道,“畢竟前些日道長經常晚飯不歸的時候,王爺也幾乎是什麼都沒吃的。”
清池又生氣又心疼,紅了紅眼道:“他怎麼是這樣一個樣子!”
明明是他先把她推開的……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好好安心呢?
柳絮攛掇慫恿道:“要不小道長您去給王爺驅驅邪?”
清池沒好氣看她一眼,道:“上次就是你教唆貧道去哄他,結果徹底搞僵了關係,不得不铩羽而歸。這次你又要貧道去,萬一又慘遭拒絕,就不怕貧道經不起打擊徹底心碎了嗎?”
柳絮訕訕道:“真是奇怪,別說奴婢,咱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王爺最近是哪根筋不對。北樓已經三番五次地保證過了,他絕對沒給王爺吃錯過藥,那麼王爺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清池默了默,精辟道:“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自從玄明出事以後,明王府一直很冷清。明王除了進出宮中,幾乎足不出門,當然也不會有人上門拜訪。
以前北裏疏與玄明的關係最為親近,現在玄明背了這麼個叛逆的罪名,他多多少少也有點示弱。
好在玄明出事以後,北裏疏最為懂得審時度勢,在皇帝殿前跪了兩宿,口口聲聲地控訴玄明,道是受他蒙蔽,竟不知他有如此狼子野心,言語之間撇清了自己和玄明的關係,並在殿前長跪不起以謝罪。
北裏疏經受不住夜裏的寒,導致寒氣侵體,他一臉蒼白硬是咬牙忍耐,非要等到皇帝饒恕了他才肯起身。
當時皇後以及朝中偏向於明王的朝臣都來求情,兩日過後北裏疏實在堅持不下去了,而皇帝本身又有他自己的考量,便恕北裏疏無罪,讓其回家休養。
北裏疏回去以後病了一場倒不假,深居簡出,傳言一直在家養病。但對於京中的情況,他可一點也沒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