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中,天涯山與梁山泊所有人的屍體已經被天涯山收斂,隻餘下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準備就地掩埋,而這些黑衣人每個人胳膊上的那一個‘玄’字也證明了他們的身份,影密衛中的玄衛。
楚羽在經過莫嬋簡單的包紮之後便讓莫嬋陪著他到了九重天之處,坐下來看最後餘下的那一絲陽光,或許是因為在這裏他忽然看破了人生之生死,所以他忽然之間就喜歡上黃昏時的這種景象,雖然已是每天的最後一點時間,可這也無疑是一天中每個人內心最寧靜的時候。
楚羽靠在一顆大樹上,安靜的看著麵前的夕陽。而莫嬋顯得有些局促,靜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後。
“你接下來準備去哪?”楚羽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甚至連眼睛的角度都沒有動,平靜的說道。
莫嬋有些不知所措,正感到尷尬時,卻聽到了楚羽的聲音,可是這一問卻讓她更加的沉默,接下來去哪,她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她在這段時間中一直都在想著報仇,而且她以為報仇一定是遙不可及的,也許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成功。可她沒想到江湖上一下子護發生這麼多事,而且她幾乎什麼都沒做,就報了仇,現在她接下來做什麼,這確實是首先要麵對的問題,可她真的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還沒想過?”楚羽轉身看著莫嬋問道。
莫嬋想了想,點了點頭,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清冷,而她那略顯局促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什麼都不懂的那個純真女孩。
“我們成親吧。”楚羽看著莫嬋,非常認真的說道。
“啊?”莫嬋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呆了。
“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個春秋,而生死更是變化莫測,如果明天就是生命最後的一刻,那我現在會做什麼呢?我想了很久,那我最希望做到的就是能夠為你披上紅妝,從此比翼雙飛。而人生的數十年在歲月的長河中也不過是如同一日時光罷了,錯過今生,不一定會有來世,所以我決定,不再被外物所擾,心中如何想,那邊順心而為,若不順心,或許站在一生的終點,我也會死不瞑目。”楚羽扶著樹幹站起來,仰頭看著夕陽,認真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莫嬋。
看到楚羽那單薄的身子,在山頂的風中顯得搖搖欲墜,莫嬋有些擔憂的走過去扶住了他。
此時並肩而立的兩人,似乎才重新找回了自從分離之後的那種熟悉,在接觸的一瞬間,那熟悉的親近感就讓他們都從心底感到安心。
“嬋兒,你願意嗎?”楚羽溫柔的看著莫嬋說道。
二人離得那般近,近的能夠感受到對方說話的氣息,莫嬋對上楚羽的眼神,有些慌亂的躲開,那個眸子中似乎有了一種神秘的吸引力,讓莫嬋不敢去看,害怕自己一看就會不會思考,什麼都答應了他。
莫嬋低下頭,躲開楚羽的目光,道:“可是,可是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你都不管了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永遠少不了事情,隻怕我們永遠等不到江湖無事的時候,難道我們就要永遠的這樣下去嗎?”楚羽道。
莫嬋聽完還是搖搖頭,道:“羽哥哥,你給我點時間好嗎?你這麼突然我心裏有點亂。”
聽到這久違的親昵稱呼,楚羽會心的笑著道:“好,嬋兒什麼時候願意,羽哥哥就等到什麼時候。”
莫嬋點了點頭,臉上也綻放出好久未曾出現過的笑容。攙著楚羽的手也緊了一些,還將頭輕輕的靠在了楚羽的肩膀上。
過了許久,莫嬋忽然抬起頭看著楚羽道:“羽哥哥,可是現在江湖上都在追殺我,他們都說我是女魔頭......”
莫嬋說到這裏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到,但楚羽知道她想說什麼,當即眉頭皺了皺,道:“那你向怎麼做?還像之前那樣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讓我遠離你嗎?”
楚羽的激動觸動了傷口,傷口的撕扯讓他立即咳了幾聲,莫嬋見狀,趕忙扶著楚羽坐了下來。
但她卻沒有說話,低著頭故意的躲避著楚羽的目光,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她忽然間眷戀起此刻的溫暖,所以才情不自禁的想要把自己的擔心說給楚羽聽。
“嬋兒”楚羽看到莫嬋的樣子,心中一軟,柔聲叫道。
她本不應該背負這麼多,都怪自己當初沒本事才讓她受了傷,才讓歐陽星辰帶走了她,若不是這一切,她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