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無限,和風煦煦,這樣美的景致裏連看個人的背影都不能專心。
“不行,爹~”驀地裏一聲吼,直接將屋子裏的幾人驚了一跳。
陳少爺雙膝發軟就要抱著錢爸爸的腿了,他是死也不想見到這活鬼的,才決定白天早早過來錢府。光聽到這氣勢萬鈞的一聲後,他料想日後若是和她一起必定是少則傷筋動骨,多則以淚洗麵。
錢老爺先前還以為陳少爺就是個蠢相紈絝,見到時才知道這家夥還長著張斯文白淨的臉,但是一身風流氣質是積習難改,實在不適合自己的女兒。
雷永澤雖是一直未動,卻是暗暗挺直了全身,大有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之意。
站立不動的人還是絲毫不動,害怕的人是趕緊就躲,要攔的人立馬就出來。
“似玉,你快回屋去,臉上的痕跡見光就退不了了。”左擋右攔要遮住錢似玉的錢老爺想兩下子就把女兒趕出去,奈何錢似玉是卯足了勁,頭頂著她爹硬要擠進屋來。
“爹,我不同意,我是不會……”
“似玉,爹知道,可他不行啊!”錢老爺愛女心切,錢小姐是心急如焚,兩人雞同鴨講僵持了半天才發覺很不對勁。
深更半夜私會男人,沒廉恥,沒婦德;形容凶惡如夜叉,沒婦容;舉止粗魯又無禮,沒婦行。女子無才無德還無貌,不可為妻。
錢似玉即便無傾城容貌,也絕不至這般不堪。即使她現在臉上還有些深淺不一的印子,使得她整張臉看來有些不自然不協調,但還不至於是個夜叉。
可這種加油添醋,無中生有的形容實在是讓一個女孩子難以忍受,而且還是在雷永澤的麵前說她。
一蹦三丈高,錢似玉暴怒如烈火,“陳少臻,老子要撕爛你這張臭嘴巴,看你還亂嚼舌根不。”
陳少爺徹底躲到了桌子下,嚇得瑟瑟發抖,“錢、錢小姐,我從沒對人說過這些話啊,你就算看不上陳某,也不該惡意栽贓陷害冤枉我啊。”
果真是要命的活鬼。那些話真是一點都沒形容錯。可是,到底是哪個混賬有膽說出來卻要栽到少爺我頭上?陳少爺即便被錢似玉的怒火嚇得夠嗆,可腦子裏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
錢老爺用自己肥胖的身子攔著錢似玉,頭也不回就反問:“你真沒說這話?”
“天地良心啊。”雖然沒在外麵亂講,可我對一人抱怨過。“雷永澤,你給少爺我解釋下,這都什麼事啊?”
一場雞飛狗跳,好不熱鬧。雷永澤微笑著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說:“少爺,你要我解釋什麼啊?這些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嘛。”
陳少爺氣得嘴皮哆嗦;“……你、你……”
“雷永澤,你是雷永澤?!”錢老爺突然爆發出比錢似玉更高的音,直接令陳少爺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先前都沒注意到這個跟著陳少爺的男人,現在錢老爺是看得兩眼火花直冒,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
雷永澤依舊不動如鬆,麵上微笑有了些些譏諷之意。陳少爺感覺非常不好,從桌底爬出,一眼瞪著雷永澤,一眼對著錢老爺奇道:“什麼這樣那樣?都是這個奴才胡說八道的。”
錢似玉終於看到了長大成年後的雷永澤,還依然是她心目裏的那個樣子。陳少爺也終於在白天裏看清了錢似玉的模樣:幸好,她爹不同意。就這樣胖瘦不均的臉不是夜叉,也是醜得難以入目的。
“嘿嘿嘿,雷永澤……”錢老爺幹笑且泛著寒氣的聲音讓錢似玉和陳少爺對上了眼,兩人皆是一臉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