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喝,真的很難受。”成千璟拉住方可可的手,語氣可憐得很,像是失去主人寵愛的小貓。
“廚房在樓下吧?家裏有橙子嗎?”能不用藥的地方盡量別用,消炎藥跟退燒藥他都吃過了,現在就是咳嗽,那還不如食療。
成千璟點了點頭,有氣無力道:“你上來讓我抱會兒,身上那麼涼快,一碰你舒服多了。”
“我去給你弄個止咳秘方,你乖乖躺在這兒聽話,一會就不燒了。”方可可輕聲哄著成千璟,又將毛巾重新透濕蓋在他額頭上,然後走下樓去給他蒸鹽橙。
以前在蕭家的時候,她是跟莫淵學的蒸鹽橙。
把橙子洗淨,放在鹽水中浸泡。
之後將橙子割去頂端,做成一個橙蠱,又在橙肉內撒上鹽,裝在碗中,上鍋蒸煮。
她的動作很麻利,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成千璟家的廚房,可從找到橙子到上鍋蒸煮還不到五分鍾。
手機計時十分鍾,她也沒上樓,就靠在桌子那兒,望著這個寬敞得過分的廚房出神。
牆壁上有一塊瓷磚鑲嵌著c·f的字符,夾在白色的瓷磚中很是顯眼。
那一刻方可可忽然腦洞大開,猜測著那符號的意思。
c是成千璟的姓氏嗎?那f是不是他愛過女人的姓氏?
馮,付,方?
想著想著,方可可忽然意識到,她的姓氏也是f開頭,心裏一緊,連忙否認了這個猜測。
怎麼可能跟自己有關,真的是想太多了。
方可可自嘲地冷笑,拿起手機查看,發覺時間已經到了。
戴著手套將橙子取出去皮,又把果肉搗碎裝在碗裏,端著便上了樓。
還沒走到一半,就聽見樓上傳來成千璟的咳嗽聲。
一次比一次厲害,像是要把五髒六腑全咳出來。
心下一急,她便加快了腳步,跑上樓去。
“這鹽橙是止咳的,可能沒那麼好吃,但是挺有效的。”方可可直接坐在床邊,用勺子挖了一口橙肉喂到成千璟嘴裏。
成千璟盯著方可可看,好半天才張口。
“成先生難不成還怕我在這橙子裏麵下了毒不成?”方可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嘴上不留神便吐出了這句話。
“我隻是在想,你以前也是這麼對蕭軒逸的?”僅僅一句話,便毀掉了方可可全部的好心情。
她不再說話,殊不知隻是為了咬緊牙根,讓自己的鼻頭別那麼發酸。
她曾經真的是這麼對蕭軒逸的,比成千璟能夠想到的還要好,還要賢良。
可是沒用,賢良淑德換不來愛情,更換不來長相守。
抵不上別的女人一個媚眼管用,又或者他也愛過她,在他真心想要利用她的時候。
“不吃了,你上來陪我睡覺。”成千璟見方可可一聽到那個名字依舊神色不對,當即心下不爽,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將那盛著果肉的碗扔在一旁,一把撈過方可可,把她禁錮在懷裏。
成千璟的身上灼熱,隔著衣裳方可可都感覺得到,她想要掙脫,卻發覺即使這個男人生了病,她依舊沒他的力氣大。
“成先生,咱們商量商量,你放開我好好睡覺如何?你看那橙子還是有用的,你咳嗽的是不是比剛才輕一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上來了,成千璟咳嗽的頻率的確少了一點。
“怕什麼,我這個樣子又不會吃了你。”成千璟摟著方可可,不肯放手。
“我不是怕你吃了我,我是怕你把病傳染給我,我還怎麼幫你辦事?”她隨口哄弄著他,像是身邊人如同一個好騙的孩童。
成千璟沒再說話,呼吸漸漸平穩,方可可便以為他睡著了。
身邊躺著一個發燒的人太熱了,今晚上方可可也肯定要留宿於此,於是就使勁兒掰開了他的手臂,把裙子脫掉了。
反正成千璟發燒了,又不會真的對自己做什麼,更何況他剛才還答應自己不會吃了她。
既然要睡覺,這麼大這麼軟的床,不如睡得舒服一點。
又不是沒抱在一起過,犯不著扭扭捏捏,裝什麼純情少女。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成千璟竟然食言了。
可能因為身邊太久沒有睡人了,半夢半醒之間,方可可翻了個身,便鑽進了成千璟的懷裏。
成千璟已經醒了,睜開眼睛望著方可可那張精致的臉蛋,心裏莫名閃過一陣恨意。
這是一張讓他又愛又恨的臉。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方可可不是她,可這明明是一張那麼相似的臉。
許是因為病還未好的緣故,他望向懷裏的方可可,口中卻喊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柔柔”。
聲音很輕,語氣很溫柔,以至於方可可聽在耳中以為是夢,並沒有醒來。
成千璟的神智有些迷亂,手便開始在她的身上遊移,唇也探著去找她的唇。
感覺到身上的灼熱感,方可可下意識地“唔”了一聲,以為是做了春夢。
春夢?跟誰的春夢?她這輩子的床上經驗都是從蕭軒逸身上總結來的,該不會現在夢到的人還是他吧。
她不要!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猛地睜開眼睛,想要從這該死的春夢中清醒過來。
可是當她發現成千璟正喘著粗氣壓在她身上時,才驚覺這不是夢,是真的。
“成先生,你這是……”方可可一時語塞,不知道成千璟是不是燒糊塗了,怎麼會突然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
雖然也有那麼幾次,因為自己招惹過他,所以被壓到身下以示懲戒,可是他卻從來沒真的要過她。
“我不缺女人,不至於非得饑渴到要了你。救你性命,從來都不是為了給自己養女人。”方可可清清楚楚的記得,成千璟跟自己說過這話,可現在成千璟的手,不是正要褪去她的內褲嗎?
“我要你,給我”,成千璟此刻已經不願多說什麼,一把拽開自己的睡袍,便覆了上去。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想要掙紮著逃脫他的束縛,卻無濟於事。
明明昨夜他還病成那個樣子,怎麼剛醒就有了這麼大的力氣?
成千璟的手緊緊禁錮住了方可可,將她囚禁在自己的方圓之內,無法逃脫。
他肆意地掠奪著,占領著她的一切,像是要將所有記憶都傾注在方可可的身上。
方可可想起昨夜在成千璟廚房內看到的字母:c·f。
如果她那不靠譜的假設是真的呢?如果成千璟真的不討厭自己,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喜歡呢?
要是成千璟能夠逐漸愛上她,顯然對她的複仇計劃百利而無一害,她為什麼不能主動一點,將這種可能變為事實?
想到這兒,方可可的神智似乎清醒了幾分,用腳勾住成千璟的腰,加深了兩人的距離。
成千璟的病還沒好,時不時還會咳嗽幾聲,“運動”起來呼吸自然比平時更加沉重。
他盯著方可可的臉,眼神迷離,口中喃喃:“你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