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溫順地走到床邊坐下,將受傷的那半邊臉埋在了成千璟抬起來的寬厚掌心裏。
其實這半邊臉都是火辣辣的疼,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件事情很可笑,她一點也不想哭。
“疼吧?你明知道那女人是個潑婦,她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你跟她較的什麼真兒?”成千璟的手掌撫到她臉上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到她臉上被打的那一塊是燙的。
“我最恨她那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嘴臉。今兒個受傷住院的人是你,她當然輕而易舉的可以說出‘活該’,可如果今天躺在這兒的是她自己呢,她還說得出來嗎?她不在乎你的死活,可我在乎,我沒法做到像她那麼百無禁忌。千璟,剛才她抽我那巴掌的時候,我特別想還手。可是我忍住了,我告訴自己我跟她不是一種人,我要是還手就沒理了。我不能讓你爸覺得你找了個特別不靠譜的人當媳婦。”可能方可可自己都沒察覺到,這話聊著聊著,她就把自己的身份代入了那場戲裏。
演著演著,她就當了真。
成千璟當然聽出來了,他勾著唇角笑得很好看,沒說什麼。
“羽兒,你記住,堅強的人不怕別人說什麼。在這裏,他們有一種能夠自我保護的本事,不輕易說,卻不會畏懼什麼。”成千璟伸手指了指可可心髒的位置。
可可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杜雨雁的出現無疑是壞了可可的心情,但是日子還是要過,成千璟現在還不能出院,明天的比稿卻依然要繼續。
“千璟,今天我找蕭軒逸談話了,我想要他把上次新品出事的事兒推到喬以沫身上,找個替罪羊,把蕭氏從現如今的危機中解救出來。我這一心都是為了他和蕭氏著想吧,可是你猜他怎麼說的?”可可半靠在成千璟身上,給他盡量簡潔地講著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
她也是希望成千璟能給她出出主意,讓她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畢竟成千璟經商了這麼多年,對於一個企業經營者的心思肯定是比她要了解透徹得多。
她隻不過是曾經很熟悉蕭軒逸這個人,但她並不熟悉一個經商者。
縱然這個經商者是蕭軒逸也是一樣的。
“他覺得你多管閑事了?”成千璟問她。
可可點了點頭,“差不多,隻不過是他說的比這個更絕情。他開始懷疑我這麼關心蕭氏的運營是有別的目的,然後要趕我走。”
“趕你走怎麼了?我怎麼聽你語氣裏還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呢?你到底是我的女人還是他的女人,怎麼總對他舊情難忘似的呢?”成千璟嘟囔著,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以示懲罰。
可可見他吃醋,自己“咯咯”笑上了。
“我可不是戀戀不舍麼?他欠我那麼多,他趕我走,我能走麼?”這是實話,也是可可的心裏話。
“你不是心裏一早就有答案了嗎?那還矛盾什麼?”成千璟問她。
“我什麼時候說我矛盾了?唉,你什麼時候能出院啊,你腦袋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啊,比如癡傻什麼的?”可可仰著腦袋看著成千璟已經微微長出胡茬的臉,伸手去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