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世勳,封以紳找的那個人叫薄教授,我從凱奇那裏聽到那個人就是醫治莫西何的人,那是個奇人,如果他能出手保全她母子平安想必不是什麼問題,如果你有辦法,不妨直接求助薄教授。”
眼見宮世勳疾步離去,古宗澤突然將他叫住。
“謝謝!”宮世勳沒有多餘的時間,頓了下腳步聽了古宗澤的話便雄赳赳去尋莫柒安。
……
產房,護士小姐出去不一會,又走進來一個人。
“孩子沒有了,以後還可以再生。乖,好好配合醫生,薄教授的下屬很厲害,她不會讓你痛苦的,手術很快就好了。”
這熟悉的聲音讓莫柒安知道來人是誰,他有些氣喘,應是急匆匆趕到的。
“封以紳,你不要騙我了,做了這個手術,我以後再也不會有懷孩子的機會!”莫柒安情緒依舊異常激動。
“沒關係,如果你喜歡孩子,我們以後可以領養。”封以紳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吻著她的淚。
“你難道不明白……我喜歡的不是孩子……而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宮世勳的……”
她淚水一湧而出,幾乎泣不成聲,她早已是強弓弩末,拚勁了全力緊緊抓住封以紳的衣角,那樣難過,也那樣無助的請求著他,“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沒有孩子我會活不下去的……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從離開宮世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宮世勳就是她的一切,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所以她珍惜他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如果連孩子都沒有了,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莫柒安,你真是讓人厭惡!”
封以紳緊繃著臉,冷硬的聲音一字一頓,“你要保孩子?你死了,莫給宮世勳留下了孩子,給我留下了什麼?我是商人!我要平等交換,我治好了你的弟弟,你憑什麼什麼都不給我留?莫柒安你敢死,我就讓莫西何給你陪葬!”
她呆呆的看著他,淚流滿麵,隻剩下哭泣,這所以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無能為力,走到這一步似乎沒有一件事由不得了她,她無法實現與宮世勳的約定,也無法兌現對封以紳的交換,這就像是一個永遠走不出盡頭的死胡同。
如果再一意孤行,孩子憋在肚子裏太久會出問題,可即便宮世勳的孩子是保住了,那莫西何又該怎麼辦呢?過不了幾天,就該是莫西何接受第二次治療了。
她該怎麼選擇?怎麼選擇?
“莫柒安!你在哪裏?莫柒安……”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喚,那聲音就是算化成灰,她都知道,那是她連做夢都會想到的人。
“宮世……”
她本能的張嘴應他,封以紳卻比她更快,他本就坐在她背後,大手一張就捂住了她的嘴,她發出嘴裏的聲音隻剩微弱的淺淺嗚咽。
“孕婦正在生孩子,這位先生你怎能說闖進來就闖進來?”
房門被突然踢開,隔著厚厚的藍色簾子,可聽見護士對來人的不滿,窗簾上印出三個人的身影。
“打攪,請問裏麵的人是不是莫柒安小姐?她正是我們宮少的妻子。”這謹慎有禮的聲音是王趙君。
莫柒安掙了掙,卻叫封以紳緊緊拽住,她早已虛脫,哪裏還有力氣執拗得過他?
“不是!請你們出去!”護士不耐的趕人,將門重重關上。
“莫柒安,莫柒安……”
門外宮世勳仍在喚她,一聲比一聲急切的聲音漸漸遠去。
封以紳也終於鬆了手,將莫柒安放平,站起來背對著她,冷冽的對外麵的人說道,“動手!”
莫柒安側過頭看著他挺拔而冷硬的背影,淚水像是關不住的閘的水龍頭沿著她臉頰浸濕一片白色絨枕,虛弱開口,“讓我最後見一麵宮世勳,我聽你的安排。”
“就算我不讓你見他,你還不是得聽我的安排!”封以紳笑,但那笑聲裏再聽不見昔日的意氣風發從容淡定。
莫柒安眸子從絕望漸漸變得空洞,她不恨封以紳的殘忍,隻恨自己的無能,便是連想趁肚子裏的孩子還在跳動的時候,讓宮世勳看一眼,她都做不到。
“莫柒安,簽了這份結婚協議,我就讓你跟他再見一麵!”空氣漸漸凝固之時,封以紳的聲音突然淡淡傳來,他對著她,看不清楚神色,隻是那背影好似冰雕一般。
“我簽!”沒有猶豫,她伸出一隻染上血的手。
片刻之後,封以紳終於轉過身來,從風衣裏拿過一份結婚協議,冷硬無比的將簽字筆握在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