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靜染身子驀地一僵,她的脖子被人掐住了!
她緩緩抬頭看去,便是瞧見了麵前的人。
如冰男子,一身白色的衣服透濕著緊貼著身體,恍若天神,氣勢凜冽,顏色無雙,尤靜染翻遍三世記憶,竟然找不到能與之媲美的容顏,看向她的時候,他額前的發絲顫巍巍的滴著水珠,別樣的魅惑,一時間,她竟然有些發愣了。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抬手抓住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不悅的吐出:“放開!”
“說!”那男子冷冷淡淡,絲毫沒有鬆開的打算。
她瞪著那男子,眼中便是有了惱意!
她這是倒了什麼黴,她不過是來找下藥草,卻是瞧見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長得好看又有什麼了不起,性子這麼差,誰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
“放開!”尤靜染瞪了他一眼,咬牙重複著這兩個字,脖子被掐得緊緊的,她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
那男子許是看出她的不悅,眼眸微微一動,手一鬆,收了回來。
得到新鮮空氣的尤靜染頓時大力的呼吸幾聲,順帶著咳嗽幾聲,雙手撫了撫自己的脖子,確定自己還活著。
等到喘夠了氣,她便是冷眼掃下那男子,痛罵道:“我隻是路過這裏,你神經病一樣要殺人是怎麼回事?我是誰?你眼瞎嗎?不知道就是個農家女嗎?”
被她一頓罵,男子的表情絲毫未動,低頭打量她一番,發現她確實穿的一身粗布麻衣,而且,在她的身上未能感覺到半分殺氣,想來,是他弄錯了。
如此想著,他便是冷淡的轉身,向著寒潭深處走去,似乎又想潛入潭底。
尤靜染目光一掃,卻是瞧見他背上的一處黑色的印記,她的眼神驀地一涼。
他中了毒,而他身上的那種黑色印記,正是她研製出來的毒造成的!
她的毒,會害了他,那是不是代表,他跟天瀾國有關?說不定……還是仇人……
不過,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現在,已經不是尤染了!
想著,她便是搖了搖頭,朝潭邊遊去,爬上了岸,跌坐在岸邊。
渾身濕透,現在的她,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她禁不住顫抖了下身子,不由得抱了抱自己的肩,心中無語:好冷啊!
她伸手撐了下地麵,努力的起身,哪料剛站起身,卻覺得腦袋一頓暈乎,心中暗叫一聲:糟了!
隨之,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尤靜染是疼醒的,睜開眼的時候,她還很迷糊,眼睛睜了又睜,眨了又眨,擰起了眉頭。
不管她是怎麼睡過去的,剛醒的時候,她會犯迷糊,那股迷糊勁要好一會兒才能消散。
她努力的回想著,總算記起了些什麼。
她懷中放著那些毒草,先前落入深潭之中,那些毒草的毒性被激發,混合在一起,入了她的體,這才導致了她的昏迷。
可是,顯然這裏不是那深潭邊了。
她身下是一些枯草,她不由得伸手按在枯草之上,極力的想起身。
毒性入體,一天又落了兩次水,寒毒也入了體,她現在渾身都疼得不得了,似乎還發燒了,渾身發熱,好難受。
她終於半坐起身子來,抬眼打量起這四周來——
這是一個山洞,有些昏暗,她的麵前不遠處卻是生了一堆火,洞口離得不遠,她能看見洞外的一些光亮,現在,似乎是黃昏了。
她正想著,便是瞧見一人從洞口往這邊走來。
黃昏的餘暉自他身後灑過來,將他整個人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輝中,格外絢麗。
尤靜染當然認得出來,那一身白衣、風華絕代的男子不是先前要殺她的那人又是誰?
男子手中拿著一個水壺,徑直走到她的麵前,麵無表情的將水壺遞給她。
尤靜染還記恨著他拉自己下水的事,便是別過臉,理也不理。
男子倒也不強求,隻是低身將水壺放在她身邊的地方,隻道:“祛寒解毒,給你的。”
說完,他便是轉身,打算離開。
“你等等。”尤靜染忽地仰頭,看向他,出聲道。
看樣子,他也不像個壞人,看在他沒有讓她自生自滅的份上,她便還他一個恩情。
男子回頭看她,沒有問,但是,眼中卻是布滿了疑問。
“過來坐下。”尤靜染看向他,挑了挑眉,語氣中卻是滿滿的堅定。
男子倒是沒說什麼,看著她的眼睛,奇異的居然聽了她的話,朝著她走近了幾步。
“轉過來,坐下。”尤靜染說著,自己便是坐正了一些,往裏麵挪了挪,留了外麵的位置給他。
他有些納悶的看著她,尤靜染看他這般,便是一伸手拽了他的袖子,他蹙眉,倒是順從的坐下,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