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靜染還是不習慣有人給自己下跪磕頭。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尤靜染想看看她的長相。隻是這個女人用紗巾包住了大半個臉,淩亂的頭發隨意披散著,再加上臉上滿是汙垢一時間也看不清女人的長相如何。
“大嬸,我看你年紀也並不算大。你是哪裏人士?怎麼淪落到街頭了,剛才個你的銀子足夠你租個房子,換身衣服了。以後可以找個夥計幹幹,這樣也不至於流落街頭了。”
地上的人停下了動作,苦笑著說道:“多謝姑娘發善心,姑娘以後定有好報的。”說完,將銀子小心的揣在了懷裏。
一低頭,他頭上的紗巾滑落到了脖子處,頓時露出了剛才包著的那半張臉。尤靜染大驚,隻是自己是大夫,所有的傷口都已經司空見慣了,這女子的臉上坑坑坑窪窪的泛著紅,這是被火燒了之後的痕跡。
地上的女人感覺到眼前的人正在盯著自己的醜惡的半張臉,她趕緊慌忙將受盡圍在臉上,而且將頭發拚命的往紗巾上攬。
他看著眼前的姑娘和自己的年紀相仿,適才居然叫自己‘大嬸’。她苦笑著。那場大火燒了自己的容貌,就連氣管都讓濃煙給熏毀了,導致她說話聲音沙啞,猶如幾十歲的老嫗。
尤靜染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她並不嫌棄的一把將她的手抓住,“大嬸,你不必這樣的,其實我是名大夫。如果你想去除臉上的疤痕,百分百的我不敢保證,但是能將大部分的疤痕去了也是不難的。”
地上的人混沌的眸子瞬間睜大,“姑娘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將我臉上的疤痕去掉嗎?”
尤靜染點點頭,“是啊,不僅可以。我還可以想法設法替你醫治你的嗓子。同樣我不能保證恢複如初,但是用上好藥材至少能恢複幾分的,隻是可惜啊,我有要事要去京城的,而且我的家也離的很遠,這樣吧,我先替你將藥抓好了,再將煎藥的方法告訴於你,你自己可以吃藥治療的。”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我謝謝你,我願意一試。”說完,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阿染,我們該回去了。”蕭謹言看著尤靜染對一個乞丐婆說著什麼,他們還有東西要買,所以出聲喊道。
“嗯,你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尤靜染淡淡笑著回了一句。
隻是她轉身回話的時候,錯過了那老嫗震驚的眼神和顫抖的身子。那女人的眼神越過尤靜染的身子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沒錯,眼前的人就是化成灰自己都不會認錯。就是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當自己的父親被皇上打入天牢,自己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謹王。可是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居然避而不加,對自己置之不理。
沒錯,尤靜染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不是什麼老嫗。她就是前兵部尚書王齊之女王清兒。
王清兒死死盯著將自己害成現在這幅模樣的人。本來自己還一直蒙在鼓裏,以為當初謹王不肯見自己隻是不想和自己的父親扯上關係,以免連累到自己。也是,自己本就不是真正的謹王妃,他不救自己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