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安寧隻要心情不好,或者極度難過的時候,她就尤其喜歡收拾,打掃衛生。
但不同於平常的是,她喜歡弄亂以後再進行清理。
夏瑜青捧著熱乎的玻璃杯,有些坐立不安,盡管寧遠笑眯眯地品著茶,可在她看來,那人就是條盤著巨長身子的毒蛇,正在觀賞著獵物臨死前的絕望。
不願被動,夏瑜青主動出擊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寧遠也不隱瞞,直接問道:“你知道安寧母親的事嗎?”
她聽過一點,但由於每次提到這事,安寧看起來都很難過,她便沒讓人說下去,也隻是一知半解。
寧遠平靜得有些可怕,他翹了翹唇角,“醫院下發了她母親的病危通知書,這是這個月的第三封。”
“你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夏瑜青躊躇了好一會,才敢發出這句問話來。
他心情的確不錯,雖然表情不甚明顯,但從他對她今天的到來沒有半點排斥,甚至熱情地泡了杯茶看來他簡直是高興壞了,恨不得讓別人一起感受。
寧遠下挑了唇線,壓抑住細微的笑意,不解道:“何以見得?”
她怎麼知道為什麼安寧母親病危你卻還很高興!她才是應該滿肚子疑問的人啊!
夏瑜青內心波濤洶湧,麵上平靜無波,她抿唇一笑,轉移話題,問起自己最關心的點,“她不是那種會因為生而不養的母親病危了,就難過到這種地步的人。”
男人眸色漸深,唇角往上一挑,他略好奇地看向麵色不改的夏瑜青,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撫摸在透明的玻璃杯上。
他輕笑道:“依照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為什麼這麼難過?”
夏瑜青擰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不知道。”話落還不忘喝了口茶。
本是聚精會神等著她回複的男人嘴角抽搐,頭痛地轉回眸,捏了捏眉心。
他怕是傻了才會想著能從她嘴裏挖出點料來。安寧防備心那麼重,就算對她毫無保留,依照她這種智商,怕也想不出什麼來。
兩人待在客廳裏許久後,男人沉不住氣,忽然起身往臥室走去,房門被關得很響,似乎是警告待在客廳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夏瑜青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如果是平常,她可能會有湊在門邊偷聽的想法,可今天沒有。
她需要想的事情太多,導致思緒亂得像是找不到頭尾的毛線球,哪裏還能有其他多餘想法。
房間內。
寧遠一把抓住又要彎腰去拾抹布的女人,將她往牆上一甩,大掌置在她腦後,他彎腰垂眸,語氣不善:“你還要自殘到什麼時候?為了個拋棄你的女人,你到底還要痛苦到什麼時候?”
“還是說,你相信她有什麼苦衷?”
安寧別過腦袋,唇瓣抿緊,她怕自己一張口就是嗚咽聲,然後不顧姿態地撲入他懷中大哭。
“為什麼不回答我?”寧遠掐著她下巴轉過來,眸中凶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