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後,夙若瀟獨自散步於院內,院內木架之上多曬有藥草,藥味清香襲人,東麵小屋之內,她瞥見白卿身影,忍不住走了過去。
白卿在燭影下顯得更加柔和,大抵是因為榻上閉眼的女子,平日裏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此時也無限溫柔,他正給女子喂藥,小心翼翼,而那女子依然如夙若瀟第一次所見那樣,不睜眼,不說話,沒有反應,唯一的動作就是重複不斷的呼吸。
夙若瀟仔細想了想那時她和朝夕的相遇,他們在北邦附近出現而不像是逃難,似乎是有計劃地來到這裏定居,玉麵又為何帶自己來這?難道這白卿也和雙生閣有關?白卿、北邦、雙生閣……
白卿靜靜撫著女子的臉,從鬢角撫到下顎,手指又覆上她的眉眼,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他除了每天喂藥維持她的生命,卻不能令她蘇醒,自從把她帶來這裏,他就做好了她永遠醒不過來的心理準備,心裏說不出是何種滋味,隻是心疼,他也想要替她分擔病痛。
“用我的方法,她或許能蘇醒。”
夙若瀟跨門而入,白卿收回撫在女子臉龐的手,轉眼看著夙若瀟。
夙若瀟知道自己此刻出現太過唐突,但是她還是願意成全自己的小心機,看那女子的症狀卻是像現代的‘植物人’,有知覺有呼吸,就是遲遲不醒,白卿看著夙若瀟,似乎就要問出口,夙若瀟急急搶說著。
“但是,作為交換,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白卿苦笑著,為了讓她醒來,他什麼方法都願意一試。
“不知姑娘有何方法?”
夙若瀟走到女子床邊,看到那女子右手竟然輕微顫動了一下,夙若瀟緊張地握住那女子的手,看來,讓她醒過來大有希望,趁白卿沒有發現繼而說著。
“在我家鄉,曾有人患上與這位姑娘一樣的病狀,有呼吸卻遲遲不能醒來,有的可能一生都會在閉眼中死去,但是有一個方法,可以喚醒他們,可是若瀟不知,白公子和這位姑娘是何種關係?”
“我與她,兩情相悅。”
“那她自然是白公子的戀人,想必白公子和這位姑娘昏睡之前也有過一些共同回憶,在我家鄉病愈的人,據說是他們的親人,愛人在旁日夜對他們說著以前的種種,刺激著他們醒來。”
“依你之意,是讓我把以前說予她聽?”
夙若瀟點點頭,白卿自嘲一笑,他想來喜靜,榻上之人亦如此,他以為她不喜歡被打擾,卻從未想過也許自己的主動才會讓她有所反應。
“不如現在你試一試?”
夙若瀟鼓勵著他,白卿的看著女子沉睡的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而道。
“卷丹,你可還記得你我初見,那日細雨微微,我忘了帶傘,你卻撐著傘在雨中而來,在我躲雨的簷下停下,問我要不要和你一起……”
夙若瀟聽著他的一字一句,手中握著女子的手不禁開始緊張起來,輕輕放開,心裏開始祈禱著。
女子展開的手指突然蜷曲起來,夙若瀟驚喜萬分。
“白公子,你看,卷丹姑娘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