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姐不必客氣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韓安表現的一團和氣。
陶梓攥了攥手，深吸了兩口氣道:“韓安哥哥，你為什麼不讓小寶跳級？你知道嗎，書院的先生們都覺得他天資聰穎，是個好苗子，以後……”
陶梓絞盡腦汁，把自己所能想到誇讚的詞都用在了小寶的身上，說得興致勃勃，卻沒有發現韓安握著茶杯的手越握越緊。
“哢擦……”
正口若懸河的陶梓驚呆了，她還是頭一回看見茶杯被捏碎的，這、這……
“韓安哥哥，你……還好吧！！”陶梓小心翼翼地問道。幸運的是，韓安的手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也沒有見血。
韓安收回手，輕笑道:“無事！”既然又道:“小寶隻是比普通人聰慧了一些而已，究竟有幾斤幾兩想必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陶小姐你說是嗎？”
“是、是吧！”陶梓心裏卻道那可不一定，難不成你比書院的先生還厲害。
“他雖有些小聰明，不過根基不穩，貿然跳級豈不是拔苗助長？”
“可是……”
陶梓正想反駁，從進屋後就一聲不吭坐在一旁的韓寧突然站起來，語氣急切又帶著不耐煩，“行了，別再說了。”
他紅著眼，顯然是被自己哥哥的話傷了自尊。
自打進了書院，他覺得自己的日子特別美好，每天都期待著上書院。一個人走在路上，回想著被先生和他人的誇獎全身就充滿了力量。
他喜歡讀書，喜歡聽別人對他的誇讚。雖然心頭不時會有些小自傲小得意，但他並不會忘形。
可是他的哥哥，親哥哥，卻把他看作一顆普通、毫無閃光點的石頭，讓人心裏頭實在是很不舒服。
“陶梓姐姐，就像我哥哥說的，我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根本就不值一提，是先生抬愛了。跳級的事就算了吧，我反正……還小。”
韓安紅著眼眶，擠出難看的笑容。
陶梓看著他極為心疼，有心想勸他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幹巴巴道:“那好吧。”
看看，原本一片好心卻砸在了自己手裏，陶梓鬱悶的狠。
“怎麼了，這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都！”書房內，謝梓謙正看著賬本，耳朵旁清清靜靜一點雜聲都沒有，安靜得讓人都不習慣。
陶梓靠在軟榻上，手裏的繡花針也不見動，臉皺巴巴的不知道和誰嘔著氣。
謝梓謙先是自省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招惹她後才開口出聲，就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咦，你忙完了？”陶梓眼睛一亮，招手讓謝梓謙過去，嘴裏說道:“快來快來，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謝梓謙聞言，合上賬本起身走去，心裏猜著估摸就是那件事了。
果然，陶梓義憤填膺將下午的事情潤色不少，當然主要是為了突出她正義、高尚的品質。
“梓謙哥哥，你說韓安哥……”哥哥二字剛要脫口而出，陶梓腦子就像是被人悶頭打了一記似的，猛然清醒，硬生生把話轉了個彎，磕磕巴巴道:“韓安哥哥當得也太失職了！”
“確實！”謝梓謙當做沒有注意到她的“口誤”，點點頭，表示非常讚同她的說法，並且心裏生出了一個主意。
他裝作一不小心說漏嘴的樣子道:“其實要跳級也不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