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兒笑笑,“就憑七殿下對你的深情,如果不讓他親眼見到你的屍體,他怎麼會相信你真的死了?他要是不相信你死了,那我們之後的事情,又該如何動手?”
那場火,當然不是柳念安所放的,現在已經真正瘋癲了的柳念安,早就已經什麼都不記得,隻會癡傻的到處亂跑。她一早就安排好了人,趕在素玉被調到別處的時候,趁機去到慕長歌的房裏,用迷藥使其暈倒,悄悄帶到了這裏。
至於祁靳之所見到的屍體,當然不會是真的慕長歌,而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某個丫鬟的屍體。
大火燒過,祁靳之也隻能從屍體上佩戴著的首飾認人,於是才把那無名屍體,當做了真正的慕長歌。
“我本想借著八公主的手來做這件事,可沒曾想,你不肯乖乖按照我們的安排來。不過這樣也好,不牽扯到八公主,有些事反而更穩妥些。”
慕長歌用力掙了掙,卻發現捆在身上的鐵鏈,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掙斷的,“你想把我怎麼樣?”
掃一眼這四周,慕長歌又清冷一笑,“什麼都沒有,這可不像是要嚴刑逼供的模樣啊。”
柳老夫人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們會對你用刑,是麼?若你這麼想,那可實在是大錯特錯。用刑,難免會傷到你,就算是你口服,心也不服。”
“更何況……”柳妙兒緊接著道,“你的樣貌,對於我而言,也是極珍貴的,我怎麼可能用什麼嚴刑,來傷害到你呢?”
“你們的計劃,還真是天衣無縫,能夠為了我如此費心,實在是有勞你了。”慕長歌冷冷道,“柳予安可知道這件事?”
在聽到柳予安的名字時,柳妙兒的動作才頓了一頓,隨即臉色一沉,“他不需要知道。他隻希望我好,為了我,他什麼都心甘情願去做。別以為你們短暫相處的幾個月,就能讓他對你心生不忍,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念頭,他就算知道,也不會來救你。”
聞言,慕長歌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他會不會來救我,我倒並不在意,我真正好奇的,是他究竟是碰巧外出,才沒有參與到這件事呢,還是你根本不敢讓他知道這件事?”
柳妙兒眉峰狠狠一挑,“要不是舍不得你這好皮囊,我現在就撕爛了你的嘴!”
“老祖宗,東西帶來了麼?”柳妙兒帶著幾分狠戾地轉過身。
“急什麼,是你的,終歸是你的,她想跑也跑不了。”柳老夫人摸索著,掏出了一樣東西,“過了今天,我的妙兒就再也不必吃那些苦藥湯了。”
柳妙兒盯著柳老夫人掏出的那樣東西,貪婪二字,已無比清晰地寫在了臉上,因為激動,嘴角都在隱隱顫抖。
被柳老夫人捧在掌心的,是她的性命,更是她的將來!
柳老夫人手中拿著的,是一隻小巧的木匣,她望著慕長歌,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你不是很好奇,柳家真正的秘密是什麼嗎,我現在就來告訴你。”
“柳家自古以來,便是以養蠱作為根基,一代一代傳了下來。養蠱一事,使得柳家每一代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是讓柳家代代不衰。可凡事有陽必有陰,興許是因為養蠱的緣由,柳家不僅僅隻是人丁單薄。柳家一脈單傳也就罷了,可每一個新生的子女,都必定會有先天的不足,身體極其孱弱。”
“倘若什麼都不做,任憑他們就這樣長大,怕是連十六歲都活不過。因此,柳家才會想到了‘養人為蠱’。”
柳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木匣,木匣當中,一條通體瑩白的蟲子,正安靜地躺在錦緞上,一動不動。
“你之前不是很好奇麼,為何柳家要收養了那麼多子女,收養而來的目的,卻是要他們自相殘殺,最終隻能留下一個活口?”
“自然是因為,隻有通過這本能的篩選,才能夠為柳家挑選出真正有用的那一個,比如說你。”柳老夫人臉上還是笑著的模樣,然而在那笑意當中,隻能讓人看到冰冷,“柳寧安就算不死在他母親的手上,也早晚都得因為別的而死。”
提及柳寧安,慕長歌眼底才劃過了一抹幽寒,“為什麼?興許柳家裏麵個個都心懷鬼胎,個個都該死,可隻有他不該!”
“他從不曾做過任何該死的事,更不曾想過傷害任何人,誰都該死,他也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