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坐到床邊抹掉眼淚,嘟囔著說:“嚇死我了。”
南宮寒看著手裏的金創藥,才想起夏憶安本身就是大夫,什麼藥沒有,他又何必多此一舉。他搖搖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
用過晚飯以後,夏憶安在自己的房間裏躊躇了一會兒,決定去南宮寒那裏問問關於夏即墨的消息。
幾步路過去,她站在南宮寒的房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應。
“王爺,在嗎?”等了一會還是沒人回答,她猜人可能不在,便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你找我?”身後忽然響起南宮寒的聲音,帶著點飄忽,把她嚇了一跳。
她轉身看過去,院子裏黑漆漆的,南宮寒穿的又是玄色的戎裝,不太看得清。
“何事?”
他是從外麵走進來的,腳步沉穩,身上帶著風塵的味道。
“王爺去騎馬了?”夏憶安看著他問。
“嗯。”
“呃……草民來之前受夏小姐所托,想向王爺打聽夏司典的消息,不知王爺能否告知一二?”感覺在他麵前說話都不順溜,果然是氣場太強大了嗎?
南宮寒靜靜地看了她一會,轉身推門進去,招呼道:“進來吧。”
這是要細談啊,夏憶安趕緊跟進去。屋裏的擺設很簡陋,分為內外兩間,外間隻擺了一張木桌和一把椅子,桌上還有一盞油燈。夏憶安猜測,裏間八成也隻有一張床。
南宮寒坐在了那把唯一的椅子上,而她站著。南宮寒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一般,讓她渾身不自在。難道是她自己心虛了嗎?
“王爺,”氛圍有點冷,她忍不住開口打破,“還請您細講,夏司典是在哪裏失蹤的,之後有沒有找到一點蹤跡。”
南宮寒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狹長的星眸掃了一眼裏間說:“去拿一把椅子出來。”
夏憶安愣了一下,隨即進了裏間。果然如她所想,隻有簡簡單單一張床,還有一把椅子。
她把椅子搬出來放在南宮寒對麵,心想這是要讓她坐吧,那她是坐還是不坐。
“你要我一直仰視你說話嗎?”南宮寒淡淡地說了一句。
夏憶安依言坐下去,手規矩地放在腿上,心裏不停地腹誹,整這麼多事幹什麼,有話直說好了。
“夏司典在靖州和欽州的交界處被亂黨抓走,我派人去營救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我猜測他是逃走了,之後一直沒有發現他的行蹤,具體去了哪裏無人知曉。”
南宮寒看著她的臉,見她沒有強烈的反應,繼續說:“有人說看見過他被刺死,扔到亂葬崗燒了,但是這隻是傳言。”
夏憶安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內心已經涼得徹底,她倒希望夏即墨隻是不知所蹤,如果夏即墨真的死了,薑夫人八成會瘋掉。
她艱難地開口道:“夏司典是朝廷命官,怎麼會忽然人間蒸發了,就算他死了,也不可能一點消息也傳不出來吧?”
南宮寒手握成拳抵到唇邊,在盈盈的燈火下目光深邃,劍眉微擰,他說:“這半個多月我沒有放棄過他,你放心,會找到他的。”
他難得地放柔了聲音,好心安慰她,或許是明白她心裏的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