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豈會不知眼前這個女子的心思,那雙眼睛充滿了赤裸裸的欲望,連掩飾都不會,他蒼瀾傑是什麼人,未來的天子,若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還當什麼儲君。
夏憶清容貌不出眾,身份不高貴,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過,夏憶安已經被南宮寒看中了,他不敢輕易跟南宮寒作對,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夏憶清。
夏憶清聽到太子要送香囊給自己,心一下子升到了雲端,激動地抓緊手裏的香囊,仿佛就能抓緊太子的心一樣。她喜笑顏開地道謝,一直目送蒼瀾傑的背影離開。
梅姨娘走過來,看見她對著一隻香囊出神,喚醒她說:“不過是一隻香囊,犯的著這麼開心嗎?夏憶安可是得了一隻冰蟾,比這香囊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夏憶清將香囊掛在自己的腰間,自信滿滿地說:“這不一樣,隻要我有機會接近太子,就一定有辦法留在他身邊。”
梅姨娘憂心地說:“可是你是庶出,恐怕做不了太子的側妃,你可要想好了。”
“雖然我不是嫡女,可是我哪樣比夏憶安差,她能夠得到那麼多人追捧,我絕對不能輸給她!就算隻做一個良娣,隻要將來太子登基,我就有機會往上爬。”
太子馬車裏,蒼瀾傑問自己的貼身太監:“今日沒有看見夏即墨,他去哪了?”
太監說:“還是跟往常一樣,去太平巷了。”
“那個女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太監說:“據探子來報,那個叫柳月的女人家住靖州鄉下,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蒼瀾傑冷笑,“真是普通人,夏即墨就不會把她藏得那麼嚴了,想辦法撬開那個女人的嘴,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
菊齋裏落滿了雪,原來盛開菊花的地方已經變成枯枝,壓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院子中央有兩個圓滾滾的雪人,緊緊地挨在一起,十分可愛。
夏即墨失笑地搖搖頭,踩著雪走到緊閉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立馬被打開了。柳月撲過來抱住他,笑眯眯地指著雪人讓他看,“怎麼樣,可愛吧?這兩個雪人就是你和我,本來要堆更大的,春華秋實不讓!”
她嘟著嘴等著夏即墨誇獎,大眼睛亮晶晶的,比雪還要晶瑩。
“很可愛!”夏即墨低頭看著她笑,不知道是說雪人可愛,還是說她可愛。他把她從懷裏拉出來,擰了一把她凍紅的鼻子,帶著她進屋。
柳月體貼地幫他解下大氅,抖落上麵的雪掛在椅子上,又將精致的暖手爐放到他的手裏,叫春華端茶來。
夏即墨安心地享受著她的體貼,感覺跟她在一起就像老夫老妻一樣,溫馨又溫暖。
屋裏燒了地龍,夏即墨很快就感覺身體暖和了。柳月坐在他身邊興奮地說:“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下雪,以前在靖州除了經常下雨,從來沒有下過雪,下雪太漂亮了!”
“所以你就賴在雪地裏不肯進屋,”夏即墨嗔怪道,“我可聽春華秋實說了,以後不許這樣了,雪地太冷,在屋裏看看就好。”